而那个人也在回应她，细密的吻如同夏夜的雨点落在她的发顶脸颊。
这感觉太真实了，寿檀撑开眼皮，当即“啊”了一声。
她的床上真的有个人！
“叫什么？”方才还在梦里的人此刻已经活生生出现在了她枕边，此刻正歪着脑袋看她：“这才几天，就不认识我了？”
孟渔温热的鼻息扑到她脸上，寿檀只觉得下巴一紧，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已经被人堵住。
一个漫长的疲惫的深吻。
“唔......是你吗？”
“当然是我。”
孟渔意犹未尽地将脑袋抵在她的颈窝，他伸手就将她整个人揽进了怀里，微不可闻地喟叹道：“除了我你还想是谁？小白眼狼。”
寿檀的脑袋还是晕晕的，漆黑的夜让人分不清梦与现实的边界。她傻乎乎地伸手去捏他的脸，孟渔没亲够，正欲低头不想正好被她掐住脸颊。
“李寿檀，三天不见胆就肥了.......”
“不对啊，你怎么会回来呢？”寿檀含糊的语气还有睡意，她好困惑：“孟渔，真的是你吗？你怎么会回来呢，现在才......”
她的话没说完，可这幅模样已经彻底取悦了孟渔。反正四下无光，她看不到他眼底的柔情。
孟渔索性偏头去吻她的掌心，烫的寿檀浑身缩紧。
“家里有人等，自然要提前回来。”
这话孟渔说时正在细细密密地啃咬着寿檀的耳垂、脖颈，话说的小声又含糊，让人听不真切。寿檀本就脑子糊涂，此时根本听不清。
“你说什么？”
“回应我。”孟渔已不打算再说第二遍，“亲我，摸我。”
用这么冷静的语气说骚话，简直是犯规。 可今晚的寿檀很乖，她听话地从被窝里伸出柔软的双臂，藤蔓一般勾住孟渔的脖颈，邀请他走进她。
今晚的孟渔尽管依旧寡言少语，可猴急的动作早已出卖了他。他热情得厉害，平日里尽管强势，但每当寿檀一抓他也会放缓速度，低头安抚似地亲亲她。
但今晚一切荡然无存，无论寿檀怎么祈求，抓他咬他，而孟渔只是闷声运动着，唯一回过神来的时候，是他抽出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视频里的李寿檀是遥远的，单薄的，缥缈的，可眼前的李寿檀是柔软的，颤动的，有香气的。
逃无可逃。
他的胡茬擦过她天鹅绒般的皮肤，她颤抖的唇齿贴在他的耳廓在求他快一些，他没办法放过她。
他从来都没办法。
殚精竭虑的顶点，两个人像紧密绞杀在一起早已分不清根茎的植物，齐齐被风吹颤枝叶时，寿檀听清了孟渔的反复呢喃。
他对她说，我没办法，寿檀。我真的没办法。
所以就算你恨我，我不愿意放手。
恨总比遗忘好。
寿檀早就意识涣散，分不清是什么导致的泪水刚滑下就被他用脸蹭去。孟渔身上浮起一层细密的汗，蜇的她眼角生疼，这下泪更多了。
孟渔支起身来，手忙脚乱地去替她擦。
可握着纸巾的手不然被紧紧攥住。
他看到怀里那只刚出水的美人鱼，搁浅在她的臂弯。她茂密卷曲的长发被打湿，贴在额前，腰肢……还有他的无名指间。
海藻下女人的眼睛像珍珠，闪着温润的光。
孟渔，再来一次吧。
她向上攀上他的臂膀，小孩似的跪坐在他怀里。
她实在太累了，可心里却总觉得不够，这感觉和嗜糖一样，没喝过可乐的人甫一得到，就算撑的想吐，手却还是忍不住打开下罐的拉环。
寿檀抓着他的大掌伸到唇边，樱红的舌尖滑过，软的像一只刚出生的小狗。
孟渔，还不够。
*
一夜无梦。
托孟渔的福。
尽管睡满了八小时，但寿檀早起睁眼时还是觉得眼皮像是灌了铅，腰更是酸痛，仿佛有一块大石死死压住了她。
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寿檀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还被搂着，而被压住的感觉来源于环在她腰上的胳膊。
孟渔还没醒。
昨晚两人是面对面睡着的，寿檀仰起脸来看他。
说来很是荒唐，她们之间已经发生过无数次男女间能够达到的最亲密的距离，可今早才是寿檀第一次仔细打量他。
她看到孟渔左眼皮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紧闭的双眼下有淡淡的乌青，看样子他最近很忙，下巴上的胡茬从疏到密。
寿檀伸出手指，似乎想要触摸他，却又在半途化掌为拳，在他脸前几寸的空气中库库挥了几拳。
嗯，很窝囊，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