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
不知站了多久,久到张训那仅有一丝的酒意也被冰冷的空气驱散,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要自己写一本小说,一本完全由他自己创作的小说。
当然,他也不会放弃系统的优势,毕竟这才是自己的立身之本。
可他也想自己尝试一下。
张训悠悠的叹了口气,这大概是因为人总是没有自知之明的吧。
也许是因为给自己找了点事做,张训很快便睡着了,等到次日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错过了早餐,现在已经是上午九点左右了。
张训神清气爽的起床洗漱,随后便决定外出采风。
只要将自己的脸遮住,想必那些对华人脸盲的英国人肯定是认不出来自己的。
张训想的很好,但等他一打开房门,早早便在门外等候的约翰便将今天的报纸递了过来。
他神态轻松的说道:“这是伍德先生送来的《泰晤士报》,我想您应该看一看。”
张训在看到报纸时神经猛地一紧,实在是昨天那几十份报纸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哪怕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看到约翰一脸轻松的样子,张训便知道《泰晤士报》应该并没有抨击自己,最少也得是评价中肯,不偏不倚的。
张训的神情有些微微放松,他笑着接过约翰手中的《泰晤士报》,说道:“那我可要好好看一看了。”
说着便拿着报纸又回到了房间。
张训展开报纸,首先看到的是一整篇的奢侈品广告,这也是《泰晤士报》的老传统了,毕竟他们是面向中上层人士的报纸,奢侈品广告也是他们能存活至今的原因之一。
等翻到第二页,张训这才看到自己的大幅照片,足足有三寸大小,就在整个版面最显眼的位置,拍摄的是张训低头签名的照片,而他身边就是那个被立起来的告示牌,上面的字迹也十分清晰。
罗森·杰姆斯足足用了半个版面的位置介绍了张训跟他的作品,在他的笔下,张训被描述成了一个幽默又才华横溢的青年作家。
虽然文章并没有大肆夸奖张训,但字里行间充斥着对他的认同,也许是因为晚一天出版的原因,文章里张训的信息更加详细,也十分客观的描述了张训的身份与那些名人的关系,可以说是对《每日邮报》上威廉·拉塞尔的抹黑进行了十分详细的对照。
张训看完之后整个人说不出的舒畅,他都要疑心是不是亚历山大·伍德或者别的人给这位罗森·杰姆斯塞了钱,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夸自己呢。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样的一篇报道下来,自己的名声应该不会坏的太彻底了。
张训将报纸放到了桌上,顺便还将藏在柜子里的那几十份报纸一起拿了出来。
人就是这么的奇怪,昨天张训还在为那些报纸感到不自在,今天偏偏又觉得这些报纸变得顺眼起来。
张训又一次的打开了房门,冲着守在外面的约翰说道:“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我想今晚我应该能睡个好觉了。”
“先生,这是您应得的。”
约翰十分认真的回答道。
在他眼里,每一位文化人都应该收到尊重,尤其像张训这样十分温柔可亲的体面人。
他看着张训一副要出去的样子并没有说什么,默默跟在他的身后,只是在他们走到酒店大厅的时候问了一句。
“先生,我们不给伍德先生留个信吗?”
张训这才想起今天亚历山大很可能还会过来找他,因此他直接在前台借用了下电话打给了企鹅出版社,将自己即将外出的消息告知了守在电话旁的罗南夫人。
随后便带着约翰开始在伦敦的大街小巷游荡起来。
有约翰的保护,张训并不怕自己会遇到什么危险。
他带了一个本子出来,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便会随手记下来,他其实并不太清楚自己会写出什么来,但寻找灵感是最重要的事情。
也许在伦敦,晴天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不过就在这里待了几天而已,张训觉得自己的骨头缝里似乎都要存着湿意。
脚底下的石板湿漉漉的,张训沿着道路往外走去,界限分明的感受到了贫富阶级的差距。
市中心的伦敦有着干净明亮的街道,路边商铺的玻璃橱窗里展示着最时髦的衣裳与最华贵的首饰,街上的每一个行人都穿着的十分体面。
人们礼貌的互相微笑,点头示意,似乎修养已经刻在了英国人的骨子里。
但不是这样的。
越往外走,街道便变得越脏乱,泰晤士河并不是清澈的,一些衣着简陋但穿着整洁的行人在路上匆匆行走。
他们可能是理发师,可能是修鞋匠,亦或是单纯的帮工,总之他们没有时间停下来互相打招呼闲聊两句,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