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顾槐显然不知,李玉满怒气微顿。
“我去曲大姐家中,发现屋内可谓是家徒四壁,问她为何不出门找活,你可知她说什么?”
顾槐皱着眉,摇头。
李玉满合上书,“她说她出不去,南坊女子不允许出南坊活动。”
“我当时觉得奇怪,可如今我翻了律典,才发现根本没有此类规定,不过是官员人为加上去的。”
顾槐目光闪了闪,这才发现她手上拿着的书是大晋律典。
李玉满起身。
“你若想要胜,男子为尊,垄断所有资源的现象必须改,除了军中,还有春闱,文和武都需给女子平台。”
“南边女子为尊的思想已经传到上京,现在不显,实则已然在众女子心中播下种子,此等情况下,上京还要一味的压制女子,只会将其越推越远。”
“届时男子死的死残的残,上京也还会重归女子的手中。”
这也是顾槐所担心的,但他推女子参加春闱的提议推了一年有余,始终未得进展。
哪怕南北都有女子做出了卓越的功绩,朝中那些官员还是不相信女子今后能威胁到他们。
女性本弱,已经被他们刻在了骨子里,不是谁都有顾槐时行雨流落李家村的经历,对女子为尊有着深刻的感悟。
顾槐转动扳指,定定地看着对面的人,认为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朝外道,“陆太明,召丞相、六部尚书以及都察院议事。”
“是。”
李玉满顿时明白顾槐的想法,轻哂一声,转眸继续看书。
……
夜幕沉沉,月光如水。
旧年的最后一天,并不平静。
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搅动了殿内的寂静。
“臣等叩见陛下,陛下万安!”
“见过济王!”
一共来了九人,李玉满越过重重人影,目光精准锁定吏部尚书崔慎言。
面相立体,蓄有长须。
她对蓄胡欣赏不来,总觉得里面藏污纳垢,所以总是瞟一眼匆匆移开。
如今强忍着仔细看,抛去长须,发现两人眉眼间竟有些微妙的相似。
李玉满的目光极具压迫感,如有实质。
崔慎言似有所感,稍稍抬眼,两人视线在空中短暂相遇。
李玉满好整以暇,不避不让,崔慎言愣了片刻,垂眸避开。
这反应……
李玉满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