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鸩哥哥!”
孟祈穗在前面走得急切,小白在其后追得匆忙。m.pantays.com
主仆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入了翰院,焉鸩正躬着身子,仔仔细细地打理着药园中的药草。
“嘘。”焉鸩稍稍抬起头来,眉头一皱,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莫要吵闹,打扰到这药草就不好了。”
孟祈穗听话地捂住了嘴,小白见状也不敢再多言,只是蹲下身子,帮孟祈穗把鞋子穿好。
“有什么话进去再说。”
焉鸩打理完最后一株药草,直起身子,转身向堂内走去。
孟祈穗赶紧跟上,小白看着这二人的背影,犹豫片刻,还是留在了外面。
“是为了云泥的事吧?”焉鸩坐在堂内的主座上,端起一旁案几上门生刚刚倒好的茶,吹了吹,轻抿一口。
“白琊哥哥可告诉你,该备什么药?”
孟祈穗开门见山地问道,此时此刻,什么礼节与否已经不重要了,她的小木头才是最重要的。
“放心好了。”焉鸩放下茶盏,轻轻展开折扇:“不过是些稳固真气的药草,我已经熬好了,只等云泥回来,就可以马上给他。”
听到这话,孟祈穗才稍稍放下心来。
“阁主倒是惦记得紧。”焉鸩挑了挑眉:“云泥好福气啊,能得阁主如此青眼。”
“少打趣本阁主!”孟祈穗俏脸一红,瞟了焉鸩一眼,随即有些慌乱地移开目光:“云泥身具气运,当是玄金阁中兴之关键,本阁主一心为玄金阁,绝无他意!”
闻言,焉鸩脸上的笑意更浓,语气也带了几分揶揄:“我还什么都没说呢,阁主紧张什么呀?”
孟祈穗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瞪眼,片刻后才憋出一句:“爱怎么说怎么说…”
“罢了罢了,不打趣阁主了。”焉鸩稍稍敛去笑意,摇了摇扇子:“不过云泥此番当真是死里逃生,赫连银火都去了,若非白琊及时赶到,只怕是凶多吉少。”
“赫连银火?!”
一听这话,孟祈穗刚刚平静下来的眼眸再度起了波澜:“赫连银火亲至?此话当真?”
“不然呢?”焉鸩点点头:“除了他,还有谁能逼白琊出关?”
“况且,不仅仅是赫连银火,据白琊所说,呼延靖也到了。”
北狄两大高手齐至淮北,听闻这个消息,孟祈穗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这个李廷昊!本阁主与他势不两立!”
孟祈穗一跺脚,猛地站起身来:“要是云泥出了什么岔子,本阁主要他的命!”
“好了好了,阁主。”焉鸩忙安抚道:“人已经过了襄陵,明日便能回阁,只要回了阁就是安全的,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孟祈穗还是有些气不过,冷哼一声,坐回椅子上。
“再说也不全是九死一生,也有好事嘛。”焉鸩见孟祈穗缓和了几分,便继续说道:“云泥已经升到了半步武神境,实力又上了一大截。”
“这算个屁的好事!”孟祈穗转过头来,脸颊气鼓鼓的:“他那个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才武尊境就敢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要是再升境,岂不是要把天捅破了?!”
“要不然呢?”
没等焉鸩说话,院里传来念鲤那不失威严的声音:“本座废了他的武功?把他变做个废人,留在阁里让你看着?”
见娘亲来了,孟祈穗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收起脾气,站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抿了抿唇开口道:“娘亲…女儿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念鲤走进堂内站定,摆了摆手示意焉鸩不必多礼,随后站在孟祈穗对面:“既然你心里诸多顾虑,今日不妨就把话说开了。”
“娘亲…”孟祈穗壮着胆子抬起头:“女儿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念鲤的语气愈发不悦:“担心他死么?还是担心他惹麻烦,威胁到你这阁主之位?”
孟祈穗毫不犹豫地开口道:“自然是担心他的安危!”
听了这话,念鲤的脸色也缓和了些,缓缓开口道:“穗儿,云泥身负此等气运,有些事就必须去做,如若不做,才会有生死之危,这道理你不会不懂。”
“可这次…赫连银火也在,呼延靖也在,要不是白琊哥哥及时赶到,他就死了!”
孟祈穗也不顾许多,对上念鲤的目光。
察觉到女儿眼尾那一抹红,念鲤的语气终究是软了下来。
“这次…确是本座疏忽了,不过你放心,本座绝不会让这等事再度发生。”
“娘…”孟祈穗直盯着念鲤的眼睛,颤声开口道:“您……再教我些武功吧。”
听闻此言,念鲤的脸色微微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