搀扶着云泥坐下,简阙尧忙运功给他调息。m.yiwuwenxue.com
感受着简阙尧的真气滋补自己的经脉,云泥长出一口气,抹去嘴角的血迹,抬起头看了陌白琊一眼,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多谢白琊前辈相助,只是白琊前辈怎会在此?呼延家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道谢的话就不必了,你我虽无师徒之实,我却早已视你为弟子。”陌白琊收剑入鞘,淡然开口道:“前些日子,我在闭关之时感知到赫连银火的气息,索性就循着气息一路追到此处,不想在山脚遇到了呼延靖一行人,问清来意后,就一起带上来了。”
“你痊愈了?”简阙尧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陌白琊轻轻摇了摇头:“还没,不过焉鸩这几日一直给我送各种药材,念大人也时常过来护法,托他们的福,已然恢复到了七成。”
“那你逞什么能?!”简阙尧脸上的担忧在一瞬化为嗔怪:“干嘛不把呼延靖顶前面,让他们狗咬狗黑吃黑不好吗?”
陌白琊听闻,没有马上答话,一只手轻轻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就在云泥以为他要说出什么高见时,他却慢悠悠地开口道:“你说得对,是我失算了。”
云泥听了他俩的对话,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们俩这一唱一和的,倒像是街边说书人的做派。”
简阙尧瞪了云泥一眼:“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打趣。”
话音刚落,从渔刃馆的会客厅内,一前一后走出两个人影。
走在前面一脸焦急的老者便是渔刃馆的馆主孙凌河,而慢悠悠走在身后的,便是那淮北王帐下的谋士,齐笑生。
简阙尧见齐笑生走了出来,脸色顿时蒙上一层狠戾。
未等那孙凌河行至近前,陌白琊睁开眼,手中长剑瞬时出鞘,横在二人之间。
“阁内护法疗伤,生人勿近。”
孙凌河的脸色有些难看,花白胡须微微颤抖着,悻悻地收回停在半空的手。
犹豫了半晌,他才试探着开口:“白琊剑仙,此事当真是误会啊!还望白琊剑仙回阁之后与阁主说明,吾等渔刃馆绝无与玄金阁作对之意啊!”
“误会个屁!”简阙尧愤愤地瞪了那老头一眼,站起身来走到陌白琊身侧:“你们那堂主红口白牙说得轻巧!分明就是你们渔刃馆早有预谋!”
孙凌河还想再辩解几句,齐笑生却伸出手打断,紧接着,这手摇折扇的文弱书生缓缓开口道:“几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世子,难道不许我等做局杀你们?”
“这话说得…”云泥撑着牙玉,站起身来,脸色仍有些苍白,走到几人之中,正对上齐笑生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在理。”
“但李婴纨绔浪荡,暴虐嗜杀,我杀之,大快人心。”
听闻此言,齐笑生摇扇的手微微一顿,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眼中却无半分和善:“云泥少侠,你就不怕死么?”
“你既为淮北王帐下谋士,想必手段不止如此。”云泥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开口道:“不过方才与赫连银火一战之后,我已升境,所以,你大可以试试。”
“看看能不能杀得了我。”
简阙尧与陌白琊也一同上前一步,站在云泥身后,虽一言不发,但那气势分明是在说:“你动他一下试试看。”
看着剑拔弩张的三人,齐笑生突然没来由地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简阙尧眉头一皱,抢先开口道。
“玄金阁素来护短,在下也是听说过的。”齐笑生收敛笑意,眼眸微眯地打量着云泥:“只是在下着实没想到,玄金阁竟然愿意为了一个毫无背景的人,得罪整个淮北。”
“保护他,是阁主和念大人的意思。”陌白琊淡然说道:“也是我的意思。”
“只因为灵龙之气?”
“这就够了。”
“在下也不多问了。”齐笑生收拢折扇,看向云泥:“云泥少侠,王爷想见你,可否赏脸?”
“云泥大伤未愈,不便见人。”简阙尧冷哼一声:“渔刃馆既已无事,吾等还是尽快回阁了。”
说罢,她拉着云泥就要往外走,可没成想,云泥竟纹丝不动。
“干嘛?走啊!”
“我去。”
云泥看着齐笑生的脸,长出一口气:“此番前来,总要了结件事。”
“爽快。”
齐笑生点了点头:“既如此,便随在下来吧。”
简阙尧和陌白琊刚想跟去,就听得齐笑生又开口道:“孙馆主想必还有些话要对简长老和白琊剑仙解释吧?”
说罢,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孙凌河:“那不妨借此机会,与二位说明,免得得罪了玄金阁。”
此话一出,简阙尧瞳孔一缩,一把拉过云泥,随手捏了个隔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