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众人后,云泥和孟祈穗跟着念鲤,回了朔望殿。m.zhongyuege.cc
“云泥,如今你三战能胜其二,已然是本座的弟子了。”
听闻此言,云泥毫不犹豫地屈膝下跪,冲着念鲤磕了个头:“弟子见过师父。”
随后,他又抬起头来,对上念鲤欣赏的目光:“敢问师父,我是挂名弟子,还是亲传?”
“你这小子…”念鲤微微一愣,随即笑道:“真是少一点儿好处都不行啊,自然是亲传弟子。”
云泥这才放下心来,冲着念鲤又磕了个头。
“行了, 起来吧,本座找你们来,不止是为了说收徒一事。”
“还有何事?”孟祈穗疑惑地开口道:“上京诸多见闻,我不是已经如数汇报给娘亲了吗?”
“那是你说的。”念鲤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本座要听云泥说。”
“师父放心问便是。”云泥拱手抱拳:“弟子一定知无不言。”
“之前怎么没见你对我娘这么恭敬?”孟祈穗白了云泥一眼,不屑地撇撇嘴。
“之前是念大人。”云泥毫不客气地回瞪:“现在是师父,能一样吗?”
“你们两个不要当着本座的面斗嘴。”念鲤轻咳一声,看向云泥:“云泥,本座问你,在南湖别院中,她可曾对你说了什么?”
云泥下意识地望向孟祈穗,还没等孟祈穗答话,念鲤的眼刀就甩了过来:“别看她,本座问你呢。”
察觉到气氛不太对的云泥微微站直身子,目光定格在念鲤脚下的台阶上,缓缓开口道:“那日在南湖别院,长公主要我借玄金阁护法之名,平天下武道纷争。”
“她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念鲤冷哼一声,站起身来:“玄金阁虽蒙受先皇厚恩,但绝不会卷入皇室纷争。”
说罢,她又转头看向孟祈穗,语气多了几分严厉:“此等事,你为何不告知本座?”
孟祈穗愣了一下,俏脸顿时浮上惊慌之色,随后又强行镇定下来:“女儿好歹也是玄金阁第四代阁主,对于阁中大小事务也有自己的定夺!”
“好一个自己的定夺!”念鲤面上带着怒气,伸手把一旁案上的文书甩过去:“那你说,这阁中账目又是怎么回事?”
孟祈穗捡起文书一看,顿时有些心虚,心里不由得暗骂几句,这文院的秋衍老头别的不行,怎么记账记得这么细致?连自己去青楼,买胭脂水粉,还有去江南买上好河鱼的账目都记了?
虽然心虚,可孟祈穗还是梗着脖子开口道:“女儿初担大任,难免有些开销,以后就不会了。”
念鲤气得直摇头:“你这孩子,开销些正经东西也就罢了,青楼那等烟花柳巷之地,你身为阁主,怎么好意思去?还让李廷禾给你清账!”
孟祈穗小声嘟囔:“云泥不也去了吗,还是陛下给他划得账呢…”
“那能一样吗?!”念鲤气得猛一拍椅子的扶手:“去戒院!自己领四十藤杖!”
孟祈穗一听这话,俏脸顿时拧作一团,心中十分委屈却又不敢反驳,刚想往戒院去领罚,云泥却一步上前,走到她身边看着念鲤:“师父,我们这次前往上京小梨堂,得知了那青楼乃是李廷禾在背后操控,此前阁主前去,乃是与天院长老简阙尧一同查验其背后的隐秘。”
“你这小子,刚拜了师就如此放肆?”念鲤瞪了云泥一眼:“说瞎话都不打草稿?”
云泥却是一脸坦然:“师父,弟子自然不敢哄骗师父,只是弟子觉得,这等说法比起惩戒阁主,更有说服力。”
与长公主李廷禾谈了那么一折之后,云泥的眼光也通透了不少,他当然知道,念鲤搞这么一出的用意何在。
孟祈穗此前去小梨堂听曲的事都过去快半年了,就算念鲤是近前才得知,也不会在这节骨眼大作文章。
她分明就是要借这件事,试探一下自己的态度。
虽然云泥比较反感这种没意义的试探,但谁让眼前人是自己一直想拜的师父呢?
索性顺竿爬吧。
“你这是何意?”
念鲤挑了挑眉,眼中的怒意敛去些许,饶有趣味地看着云泥。
看着念鲤的神色,云泥知道自己猜对了,底气也足了几分:“师父放心,即使弟子仍未继任护法,却早已把护卫阁主一事视为己任。”
念鲤听完云泥的话,沉默片刻,而后轻轻笑了起来:“你这小子,心思倒是通透。罢了,既然如此,穗儿此次便免了责罚。”
孟祈穗松了口气,悄悄朝云泥投去感激的一瞥。
这小木头时而聪明时而傻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就在这时,一位侍女急匆匆地走进殿门。
“何事如此慌张?”
念鲤眉头一皱,看向那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