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金阁翰院后山内的一处别院里,云泥正盘膝而坐,面前漂浮着他在地窖里带出的邪剑—牙玉。www.depulinong.com
自从那日他在地窖里出来后,他便找焉鸩讨了处别院,用来化解牙玉蕴藏的怨气。
至于为什么来翰院,当然是因为焉鸩与他在地窖走过一遭之后,对这剑也有了些了解,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便能省去许多解释的时间。
更何况,那日在地窖中,焉鸩有无数次可以出手的机会,可焉鸩不仅没那么做,还下意识地在牙玉发狂时护住了他。
感受着牙玉与自己的联系,云泥的眉头愈发皱紧,不由得心生疑惑。
这剑的怨气应当比他想象的还要深才对,可这一连几日下来,牙玉的表现全然就是一把普通的剑,没有任何异常,这几日,他分别用灵龙之气和百剑心感知了一番,可那日在地窖里的滔天怨气就像完全不存在一样。
云泥当然知道,牙玉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被自己收服,所谓的怨气一定蕴藏在剑身的某个微不可察的角落之中,准备等他松懈时给他致命一击,可一时之间,他竟找不到症结所在。
睁开眼睛,站起身来,握住牙玉的剑柄,云泥深吸一口气。
运气挥剑,一气呵成,不远处的一块山石顿时化为齑粉,云泥不由得感叹,这剑倒是顺手,可越顺手他就越不敢放下心来。
“你若是再练上几日,我这后山怕是要被拆干净了。”
焉鸩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院门处,手握着折扇,语气虽有些嗔怪,那双茶色的眸子倒是含着笑意。
“焉长老。”云泥收剑入鞘,瞥了焉鸩一眼:“若是再这般悄无声息的出现,我可不保证会不会误伤你。”
“误伤我?”焉鸩轻笑一声:“你倒是自信。”
“持剑之人若不自信,又何必持剑?”
焉鸩没有说话,只是笑笑,收拢折扇向着云泥走来,脱去了黑金色外袍后,他那一袭青衫倒是显得颇有几分风采。
“焉长老只是来看我的?”云泥转过身来,对上迎面走来的焉鸩。
“当然不是。”焉鸩叹了口气,在离云泥有些距离的地方站定:“随我去前厅吧,有人要见你。”
“谁?”
“简阙尧,简长老。”
听了简阙尧的名字,云泥眉头一皱。
虽说简阙尧最早与他相识,待他也算真诚,可云泥总觉得这女人不简单。
“她来寻我?为何?”
“这…我就不知道了。”
虽说疑惑,云泥还是跟了上去。
来到前厅,简阙尧已经坐在了那里,与前几日不同,今日的她一袭素净白袍,加上那张绝美的脸庞,一时间竟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翰院里侍奉焉鸩的那些小门生早就看呆了,连添茶这件事都忘了做。
“没见过世面的东西呀。”
焉鸩无奈地笑了笑,挥挥手示意门生们退下,随即坐在简阙尧身侧的椅子上:“简长老,人我带来了。”
方才还一副清冷神情的简阙尧见云泥迈步入了前厅,顿时换了脸色,忙站起身来:“近些日子,那剑可有异动?”
云泥思忖片刻,还是摇了摇头:“并无异动。”
“简长老今日来寻我,想必不只是为了这件事吧?”
见云泥开门见山的发问,简阙尧的眸子里竟闪过一丝局促,随即又恢复正常,看向云泥:“当然,咱今日来寻你…是想让你帮个忙…”
“帮忙?”云泥眉头一皱:“什么忙是我能帮的?”
“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简阙尧顿时有些尴尬,轻咳一声说道:“咱想请你,陪咱去一趟青燕谷…”
“青燕谷?那是何地?”
一旁的焉鸩接过话茬:“一个剑修宗门,与咱们玄金阁多有往来。”
随即,他看向简阙尧:“怎么好端端的要去青燕谷?”
“别提了…”简阙尧无奈地叹了口气:“青燕谷弟子惹了淮北王世子,世子一怒之下带兵封了宗门,双方闹得不可开交,青燕谷谷主派人送来了信,要咱们前去调停。”
焉鸩倒是没有过多惊讶,只是眉头一皱:“这等事…不是地院的差事么?怎的轮到你了?”
“咱当然知道这是地院的差事啊…”简阙尧的语气竟一时间有些委屈,就像小孩儿耍赖似的开口道:“可他们青燕谷的谷主夫人欠了咱的天院二十万两银子啊!这要是要不回来,咱怎么跟阁主交代啊?”
“那为何来找我?难不成天院内再无别的人可用了?”
一旁听着的云泥疑惑地开口道。
听了这话,正在大吐苦水的简阙尧就像被噎住了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