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一而再的磋磨打压笙儿,她才生了退意!”
王氏被吼的一愣,而后泪水涌了上来,像一朵老白莲般无助又可怜。m.juyuanshu.cc
“鸣儿,娘亲可都是为了你好啊……,娘亲打压李南笙,还不是怕她爬到你的头上去,你反倒怪起娘亲来了!”
沈剑鸣听了不仅不动容,反而冷笑一声。
“您是怕她爬到儿子头上,还是怕她与儿子情投意合?母亲您自己心中清楚!
您生怕我与笙儿感情好了,影响您在儿子心中的地位,您磋磨她,羞辱她,挑拨她与儿子的感情,将她当成争宠的假想敌!
她不是父亲的女人啊,她是儿子的女人,您再怎么争,儿子正妻的位置上,也不会是您!
呵~
终究是小门小户出身的,少了大家闺秀该有的肚量和风范!”
王氏最恨别人说她是小门小户出身了,更是没想到,这话,有一日会从自己儿子口中说出。
旁人说是羞辱,她的亲儿子说,是利刃,直刺向她的心头!
她的泪落了下来,“鸣儿,你为了个女人就这般伤娘亲的心?
你扪心自问,她在府中这般处境,你当真不知吗?
你们成亲之时,你心中当真有她吗?
若有,你怎会不与她拜堂,不与她圆房就奔赴南疆?”
沈剑鸣不想扪心自问,他只想将所有的责任推出去,恨别人,永远比责怪自己来的容易,就算那人是他亲娘!
“是啊,那时没有,可现在有了啊~~
我为什么有你这么个娘亲?
但凡换个娘亲,我与李南笙都不会落到和离的地步!”
沈剑鸣惨然一笑,泪顺着脸颊落下。
他错了,错的离谱,但却没了补救的机会了啊~
他仰起头,任皑皑白雪落在他面上,直到分不清面上的是融化的雪水还是他的眼泪。
院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是李南笙送丽嬷嬷回来了,伴随着的还有丫鬟的笑声。
椰子的嗓门儿又大又刺耳,“这和离的旨意姑娘等太久了,若是早些下,这会儿我们的车队都到南疆与老将军团聚了!”
“是啊!”荔枝附和着道。
话落,菠萝双手摊开,在纷纷大雪中转了个圈儿。
“我们要回南疆了,这么一比,我就一点儿也不喜欢京都的落雪了。”
李南笙刮了刮她的鼻尖,打趣道,“是谁前几日还说,这辈子都看不够京都的落雪的?”
菠萝笑嘻嘻道,“能回家了,有爹娘宠着,谁还在意那东西!”
是啊~~能回家了,谁还在意京都的人和物呢?
李南笙的目光有一瞬的诧异,沈剑鸣做出这幅样子是后悔了吗?
真是可笑,若非她和离了,沈剑名怕是永远都不会后悔!
沈剑鸣眼睁睁的看着几个丫鬟簇拥着李南笙,从他身边经过。
李南笙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更别提为他驻足。
将他冻透的不仅仅是寒冬雪幕,还有李南笙的拒之千里,
待越过了他,李南笙才道,“见微、知著,明早你们二人亲自去大库房清点我的嫁妆,务必一样不能少!”
这话是专程说给沈剑鸣听的,沈剑鸣也如她所愿听进去了。
他踉跄着起身,一瘸一拐的进了屋。
他既已留不住李南笙,那必定要将自身利益最大化!
嫁妆一样都不能少?不是一样都不能差!
同样是玲珑玉壶,有玉质好与差之分,同样谢道之的书画,有真假之别。
李南笙的嫁妆的品质如何,外来的见微和知著又不知晓,匆忙间她们只会清点数量!那其间就有动手脚的余地了。
“呵~李南笙!留不住你的人,留住你的嫁妆也是好的。”
他关上了房门,示意清风附耳过来,耳语几句之后,清风就出去了。
李南笙站在窗子后,看着清风夹着屁股的背影,消失在雪幕之下。
鱼儿……上钩了呢!
沈府先前毕竟是传了三代的侯府,虽落魄,但也不是一无所有。
各房都有些或值钱或不太值钱的东西,他们若是不贪心,自然能守住。
若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想用他们手中的东西,换自己的嫁妆,那自己就只好笑纳了。
也算是补偿了自己,这三年贴补给沈府的银钱。
至于大库房的嫁妆,她早已换成了赝品,书画是仿制的,玉器是石头染色的,金器就是寻常金属涂了一层金粉,是真正意义上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任他们换出花儿来,占便宜的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