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太医看着看着,就将目光聚焦到郑院正身上了,有领导在,向更高级别领导汇报这种事,就跟他们这些小职员没关系了。m.luhaibing.com
郑院正额上的汗一茬儿接一茬儿的,他也不想去啊……
他也不敢啊,床上躺着的,是当今陛下最宠爱、最脆弱的儿子啊,他去了,怕永乐帝一个不高兴,他丢了官儿,丢了脑袋,甚至丢了全家的脑袋。
他就看向阿五了,阿五正缺个添油加醋的机会,但他得矜持啊,自己上赶着岂不引人怀疑?
“殿下之事,阿五侍卫跟在身侧,最是清楚不过,不如随本官一起入宫向陛下禀明。”
阿五客客气气一拱手,“殿下的身子眼下离不得几位太医照料,阿五跑一趟也是应该。”
郑院正松了口气,等进了议政殿,他先禀报病情,再让阿五禀报今儿发生之事,这样陛下的怒火就不会撒在他身上了。
不是他投机取巧、溜奸耍滑,实在是当今陛下阴晴不定,遇上瑞王殿下之事,更是阴戾暴躁,让人不得不防啊~
阿五毕竟是瑞王身边得力之人,陛下不会迁怒于她。
饶是郑院正想好了后招,做足了心里准备,待到二人入了宫,进了议政殿,还是被里面的低气压压得喘不上气来。
永乐帝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面色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宁远侯府一向万事不管,只知斗鸡遛鸟儿的老侯爷也被宣入了宫中,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辈子他没当过官儿,没面过圣,没成想老了老了还因着府中子女不争气,被叫到议政殿上,等着他的不知道是杀还是剐。
殿上荣王、顾清雪、顾耀楣、老侯爷、沈剑鸣、沈知语都到齐了,一个个的跪在地上噤若寒蝉。
就连办宴会的长公主也未能幸免,跪在最前头请罪。
阿五刻意多瞧了沈剑鸣两眼,倒不怪李姑娘会倾心,确实生的人模狗样儿的,帝王震怒之下,也临危不乱,倒是比那只会斗鸡遛鸟儿的老侯爷强多了。
见郑院正来了,老皇帝阴沉的面色缓和了些许问道,“琛儿如何了?”
郑院正恭敬跪地,先磕头,“回禀陛下,六殿下手上伤口颇深,患处也多,加之处理的不及时,流了不少血,眼下伤口虽处理好了,但殿下仍处于昏厥当中。”
荣王竖着耳朵听着,若是老六无碍,什么都好说,但~~他闭了闭眼……
完蛋!老六又昏厥了,父皇定会重重的处罚!
他的目光望向跪地的沈知语,要不放弃她得了,但自己现在不举了,若是治不好,那沈知语腹中的,就是他此生唯一的子嗣。
这女人……早知怀了身孕却不好好养着,也不告知于他,却闹到了长公主的宴会上,当真是不安分!
郑院正话落,阿五又将宴会上之事说了说,长公主在场,他不好添油加醋。
但萧景琛的心思,他却是可以多说两分的。
什么有心算计,什么蓄意为之,只要他说是情深意笃,就没人能反驳得了!
他跪的笔直,拱手道,“陛下!我们家殿下常说,顾二姑娘常在眼前行走,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待她及笄便求了陛下的恩准,没成想殿下珍之慎之,到最后竟成了笑话,殿下一腔情义错付是小,辱了皇家颜面是大。”
他每说一个字,老皇帝的面色就阴沉一分,他捧在手心中的儿子,竟被人这般糟蹋,他怎能忍?
“混账!”
老皇帝一声怒喝,随手抓了个茶盏,砸在顾耀楣的脸上。
顾耀楣惊呼一声,茶水混着血液顺着额上流下,他没功夫擦,也不敢擦,只一个劲儿的砰砰磕头。
“陛下息怒!陛下饶命!臣教女无方,辜负了瑞王殿下的厚爱,臣回去定好好管教。”
“管教?木已成舟,你再管教还有什么用?”
他的儿子啊,好不容易想要个姑娘~~都被这对不知廉耻的父女给毁了!
“说!奸夫是谁?”
“是……是……”
顾耀楣一边支支吾吾,一边望向一旁的沈剑鸣。
沈剑鸣死死咬着牙关,他做的事他敢做敢当,但顾清雪竟然……
竟然常在瑞王面前行走,还去瑞王的选妃宴,这说明什么?
说明顾清雪并不像她口中说的那般,倾心于自己,甚至自己都不是她权衡利弊的结果,而是她不知晓瑞王心意,退无可退的选择!
自己已经满心满眼都是她了,甚至为了她,得罪了李南笙,她却还在得陇望蜀!
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享受着李南笙的崇拜和爱慕,怎容得下三心二意的女子?
沈剑鸣失望的闭了闭眼,复又睁开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陛下,顾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