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好的把这牌坊扶稳了,可别倒了把自己砸死。m.yiwuwenxue.com
宽厚!宽厚!又是宽厚!
刘嬷嬷简直要被这两个字逼疯了,李南笙听话之时,有她这把枪,夫人自然体面宽厚,现在她不听话了,体面宽厚反而成了她刺向夫人的利刃。
夫人都拿她没辙,自己又有什么办法。
刘嬷嬷只觉浑身无力,含泪将晕倒的王氏扶回荣华苑。
虽未张扬,但侯府其他人也隐隐察觉出了不对。
以往王氏别说晕倒,就是无病呻吟几声,李南笙就如临大敌,此次王氏晕倒她连面都没露,只有府医去看了,怎会不引人猜忌?
等到王氏醒了之时,心底一片悲凉,难道她的鸣儿就只能这么等死了吗?
刺杀瑞王啊,天大的罪名,鸣儿哪里担得起啊?
那个瑞王也真是的,半夜不睡,在街上晃荡什么?若不是他瞎晃荡,怎会遇刺?
最可恨的还是李南笙,为人妻就要以夫为天,她竟然不肯入宫去求太后。
不行!
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去找老侯爷老夫人,她就不信,老侯爷老夫人出面,李南笙还敢说那些话!
王氏头痛欲裂,强撑着去了老夫人的福寿堂,因着沈剑鸣入狱,老夫人早膳都没吃几口,看到她那副病恹恹的模样,心中就膈应的慌。
老夫人不耐烦的别开眼,从嫁进门她就装这副风一吹就倒的模样,装了这么多年了,年轻之时勉强能说是西子捧心,如今都什么岁数了,还这副样子,她就没个腻的时候?!
当年明明有门当户对,青梅竹马的高门贵女,亲事都定下了,她儿子也不知中了什么邪,非要退了亲事娶这籍籍无名的王氏。
若是当年他儿子娶了那尚书嫡女,她们府上何至于沦落至此?
王氏不知晓老夫人的想法,若是知晓定会申辩这次她是真病了!
她勉强撑着身子坐下,哀哀戚戚道,“母亲,鸣儿之事我们要怎么办?”
谈起有出息的二孙子,老夫人压下心中的膈应道,“笙儿一向听你的话,便让她去宫中探一探口风。”
“这……”
王氏犹疑着,一副有口难言的模样,等着老夫人追问。
她往日都是这样做,一双儿女包括李南笙都会来回追问有何难处,就算她不说,也会寻着丫鬟婆子去问。
可她忘了,眼前是跟她斗了半辈子的婆母,老夫人一见她这模样,浑身烦躁。
以前她儿子活着之时,王氏就喜欢做出这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挑拨儿子来跟自己闹事。
如今儿子死了这么多年了,这也没旁的人,她做这副模样给谁看呢?
给自己看吗?
那怎么可能!
定是老头子在后面,她又想装老白莲给老头子看,挑拨自己与老头子的夫妻关系!
老夫人直了直身子,又伸了伸脖子,拧眉向外望了又望,也没人啊,她这儿媳妇演什么戏呢?
这么多年婆媳,王氏一向演的是苦情女主,老夫人是被动拉入戏中的反面角色,她断断是想不到,这次王氏是演戏给她看的,就等着她追问,好顺理成章的给李南笙告状。
也不怪老夫人想不到,李南笙一进门,王氏就将她拉入自己的阵营,虽老夫人是长辈,但在李南笙那里,一直事事以王氏为先的。
王氏等了一会儿,见老夫人没有追问,她的眼眶红了,泪沾在眼尾的睫毛上,一眨一眨的欲落不落好不可怜。
老夫人更烦躁了,再次伸着脖子瞧了瞧,真的没有旁的人啊,她这儿媳妇到底在给她挖什么坑啊~~
王氏等了又等,见老夫人不说话,这次变成了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
这样婆母总该问她了吧?
她一向不会告状,都是旁的人追问,她才不得已说出自己的委屈。
老夫人如临大敌,依照以往的经验,下一瞬就会有个人从门外进来,指责她又欺负王氏了!
王氏看她那心不在焉的模样,终于忍不住道,“鸣儿的事笙儿不管!”
“啊?”
老夫人怔愣片刻,满是褶皱的嘴张成了O型,改套路了?这是什么新型的圈套?
她斟酌着用词道,“定国老将军手握重兵,刑部尚书又是老将军的门生,眼下鸣儿的案子由刑部主审,笙儿若是为鸣儿奔走,即便是洗清了罪名也恐有人说刑部尚书徇私。”
王氏:……
她想听的不是这个啊,她的儿子是府中唯一的顶梁柱,这个时候徇私又怎样?
这个老虔婆该即刻将李南笙叫来,一顿训斥,勒令她入宫去求太后。
她的眼泪又落了下来,这次不是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