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受几次。
“而如今,她救回了县令,救回了希望——我的孩子我了解——即便今日她死了,她也是愿意的。”
屋檐上落下几滴积雨,滴到了大黄脑袋上,大黄甩甩头。
宝儿娘看着,眼中笑意渐浓,又摸了摸它的大脑袋。
“我听黄阿伯说,你一直穿着湿衣服,也不怕染了风寒。厨房大锅里一直热着水,温着几碗姜汤。你去擦擦,烘烘衣服,喝了姜汤睡一觉吧。”
说完,她起身让大黄好好看着门,便回了屋。
临关门又说道:“你这个样子,过几日回家,你娘子怕是要嫌弃,得让你四五天进不了房门。”
晁端礼苦笑,看着木门关上,听着里面脚步声渐渐变小,又是悉悉索索一阵,最终归于平静。
他拍了拍大黄的脑袋:“今夜不准偷懒啊。”便走向厨房。
晨光熹微,裴青云被刺眼的光照醒。
睁眼望去,宝儿娘正在开窗。
春日清晨,雨后的阳光和空气都格外清新,他伸着懒腰起床。
宝儿娘见他起来,没好气地说道:“你快下去洗洗清醒清醒吧。”
小伙子看着比宝儿都大,睡觉怎么还跟小孩儿似的,拿脚踢人,这么大的炕都不够他施展的。
得亏自己来了,要不她的宝儿身体刚好,昨天晚上又要被踹伤。
太阳渐高,院子里人多了起来,衙役们聚在一起无精打采地吃饭,大黄也迷瞪着眼蹲在饭盆前等着众人投喂。
胡里正昨日也住在了村里,吃完饭便拄着拐和于村长来到黄家。
裴青云简单梳洗后,拿了包子便回了屋中。
阳光升高了,直直照在严世宁眼上。
他浓密的睫毛在晨光中微微颤抖,如同草叶尖儿被露珠坠着,突然露珠滑落,草叶颤动。
裴青云见状,脱鞋上炕想要为他小舅舅挡住刺眼的日光。
他刚抬了一条腿上去,严世宁的眼睛缓缓睁开。
先是虚无,继而渐渐聚焦,干涸的嘴唇蠕动,发出滞涩的声音:“宝儿呢?”
“你醒了!小舅舅!”
裴青云根本没有听到严世宁那小声的问话,巨大的欣喜充盈着他的胸膛。
他跳上去,一把扶起严世宁:“小舅舅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严世宁侧头,看见了躺在一旁虚弱苍白的宝儿。
院中众人就在此时涌进了屋中和窗前。
所有人都在开心严世宁终于醒来,只有宝儿娘注意到了严世宁的眼神。
温柔,担忧,愧疚,庆幸,还有一些似明似暗的情愫。
是看向她的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