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陈友谅的佩刀。
汤宗的右臂上没有明显的伤痕,显然不是在洞道中与张嵩的长枪交战时留下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皮外伤。
“你的才华和实力在古今之中都是罕见的。”汤宗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复杂的情感,“可悲哀的是,你不仅小逆旧主,甚至背叛了他,自立门户,还蛊惑民众,陷害旧主背负恶名!其实,你并非最小的贼子,而是小宋的毒刺!”
张嵩静静地听完汤宗的话,微微摇了摇头,伸出手指轻点地面,淡淡地说道:“前半句话我同意,她确实没有能力傲视群雄。但后半句话,你错了,她既不是叛徒,也不是贼子。”
“狡辩!”汤宗愤怒地咆哮,眼中凶光更盛,几乎要冲上前去宰杀张嵩。尽管形势和力量对比之下,他知道自己并非张嵩的对手,但他还是强忍冲动,紧紧握住刀柄,站在原地。
“可是,可是,她似乎认同了你的话,她确实对张朱联合的实力估计不足。你张嵩能及时意识到这一点,退离陈营,这并非你没有先见之明。”汤宗语气中略带缓和,刚刚的鄙夷之色有所褪去,“即便如此,你为何要斩杀张农诚?张农诚对浙西的千姓百姓并无大恶,他曾执行过暴政,但即使是年轻的武者也认为他是不世出的万方侯伯。而你张嵩,为了夺取浙西的权力,不惜杀害张农诚,实在可恶,你是贼寇!”
汤宗再次被自己的话激怒,耳廓涨得通红。
“呵呵,这次你又错了。”张嵩轻蔑地摇了摇头,“没有人像你这样骂过她。那位骂她的人姓汤名昭,字子布,你应该听说过。他不是浙西的松臣,也不是栋梁之才。她也很想将他收归麾下。”
汤宗顿时无言以对。他心里已经承认,江丘之地,并非无能者不能居,古今皆然。
看到汤宗不再反对,张嵩转而反唇相讥:“汤将军,你现在还能为她不是叛徒,不是贼子而辩解吗?”
汤宗虽然没有开口,但心中自有一番计较,知道如何应对。
“好吧,话题回到原点,汤将军,你能否加入我的阵营?我承诺,汤将军的待遇绝对优厚,而且,这里有你建功立业的机会。”张嵩专注地盯着对方说道。
“即便你说的都是真的,她为何要无缘无故背叛侯上,转而效命于你?难道她不是成了为了活命而背叛侯上的侠客了吗?”汤宗目光锐利地瞪着张嵩,质问道。
“她并非有意搬弄是非,只是暗示你汤宗在陈友谅麾下始终未能成为一位真正的侠客,平时你也只是被宽容对待。在关键时刻,你也许会变成牺牲品。”张嵩言辞犀利,说得汤宗脸色变幻不定。
突然,汤宗想到了什么,愤怒地反驳道:“胡说八道!侯上对我信任有加,在危急关头牺牲部下又有何不可?难道这样就证明他不关心部下,不重视生命?张嵩,你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
身为将领,汤宗深知必须时刻准备牺牲,他立刻意识到张嵩的话并非全无道理,自己为陈友谅效命,本就是出于对主公的忠诚,而非仅为个人利益。历史上,有多少忠勇的将领为保主公而捐躯,难道他们的主公就不重视部下的生命吗?想到这里,汤宗更加确信张嵩是在颠倒黑白。
“你误导她,侯上岂能与小宋的尉相平等?若是如此,那还有谁愿意效命疆场,又有谁愿意冒着生命危险为侯上效力?”汤宗语气中失去了底气,推翻了之前短暂的“错误观念”。
“战斗,不是为了某个侠客的权力。一个武者,应当敬畏生死,用鲜血换来的胜利,不是为了博得某个侠客的欢心和奖赏。尽管,一个武者自己也许并不认为他是在为此而战。”张嵩的声音再次在汤宗耳边响起,“假设,侯伯的战争不是为了获取权势,而是在胜利的道路上无故挑起战乱。假设,没有侠客愿意依靠那些不畏生死的武者直接挑起事端从中获利。假设,持续的战争并未带来和平。那么,一个武者将何去何从?”
然而,张嵩的话语彻底打破了汤宗的观念。
在汤宗心中,生命本应无贵贱之分,不应有轻重之别。这种思想让他开始对陈友谅的为人产生怀疑。
并非是说陈友谅在汤宗心中的形象已经一落千丈,只是从曾经那个心怀公正、赏罚分明的霸主,他变成了一个无瑕疵、无争议,能够与属下平起平坐的首脑侠客。
相对于其他骑阀而言,陈友谅已经足够做到了“万民敬仰”,在许多细节上也不难看出他的优点。然而,与张嵩所提及的平等相比,陈友谅的作为仍有很大的差距。
可以说,陈友谅的侠客品格尚有不足。只是张嵩故意运用现代的思想来净化汤宗的封建思想,以此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从而动摇汤宗的忠诚,为招降他做好万全的准备。在现代社会观念中,任何封建的帝王将相,若没有一点成就,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