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死,要么下落不明。此次援助公孙瓒的任务本非战斗,而是一次危险的渗透与间谍行动。前锋是高顺的骄傲,每个士兵的陨落都让他心如刀绞。张嵩亦有同样的痛感。
想到城门口那些瘦骨嶙峋的士兵,张嵩心中不禁一阵紧缩。他们的捶胸高喊,“前锋,无不胜”,让张嵩几乎落下泪来。
是的,这就是战争的残酷。
在最后一次战役中,他的骑兵击败了元韶后,张嵩整夜都在死士兵身边跪着。他阻止战争的残酷,有时甚至不得不参与其中。他恨这一切,却又无法抗拒。他就像湍急河流中的一根浮萍,被无情的水流带着前行。
“公高顺,您的辛劳我铭记在心,张嵩感激不尽!”
说着,张嵩站起身,深情高顺鞠了一躬,而高顺则自然地避开了这个尊敬的姿势。
高顺摇了摇头,说:“我明白我不应过分担忧伤亡。在少爷甄的英明策略下,我们的收获远远超过了损失。夺下城后,我军现在可以牢固地立足于雁门。我相信元韶很快就会向我们求和!”
“事情并非如此简单,我实在看不惯士兵在战场上白白送命!”张嵩挥了挥手,表达出他对战争的厌恶。若他真的是个嗜血之人,绝不会只是砸了领头的贵族家门那么简单,而是会直接入门,取其性命。“说到这,突袭乐城的大功应归赵云和庞统,而叔公高顺也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安慰高顺几句后,张嵩便让他去休息。毕竟,战争已经到了尾声,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高顺作为前锋的使命,已经圆满完成了。
“我的名字是爱木库提,铜身铁壁……”
半年过去,张嵩依然无法忘记过去生活的繁荣与宁静。躺在床上,他不禁轻轻哼起了歌。过去的日子,人们可以愚昧地生活,如同行尸走肉,那样的人生还算不错,至少比在这三国乱世的混战中意外丧命要好得多。
十八名亲卫已经用布条堵住了耳朵,躲在院外,声称是在执行张嵩的守卫任务。吕石痛苦地站在门口,习惯性地掖好张嵩的被子,驱赶蚊虫,倒茶倒水。即使在张嵩小睡时,他也不会离开,但没想到今天张嵩会对自己的部下施加致命的魔法。吕石捂住耳朵,在心里默默地尖叫,“殿下,请收回您的魔法力量!这太震撼了,只需一声嚎叫,就能在战场上击败数万敌人!”
张嵩自然不知道他那迷人的歌声能从远处杀人。他哼着歌,睡得非常舒适。
乐城已经被占领,元韶应该非常愤怒,正在召集部队攻打乐城。然而,他不知道当他带着满腔杀意来到这座城市时,他只能做一件事——寻求和平。
张嵩的心终于趋向平静。初到东汉末年之时,他几乎时刻处于自我压抑之中,无法得到片刻的喘息。如今,他终于学会了放松,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仿佛在呼吸。
在许邳,曹军的势力如滚滚洪水,吕布被俘,他的根基被连根拔起。张嵩掌握着整个家族的命运,他又怎敢有丝毫的大意?从许邳至荆南,张嵩一路上都感受到了焦虑。张杨的无能,荆南的险恶与动荡,让他不得不时刻策划与计算,既要保护家人的生命安全,又要将张杨及其子嗣拖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