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澈眼中满是焦急与无奈：“双儿，莫要这般说，孤的心意从未改变。”
叶凝双冷哼一声：“从未改变？那为何太子妃屡屡针对妾身，殿下却只是小惩大诫？难道这就是殿下所谓的心意？”
君凌澈眉头紧皱，望着叶凝双伤心的背影，犹豫片刻的他，终是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这件事，也一直是他和姜雪瑶之间的秘密。
也是他藏匿在心中，许久不曾对人提及过的心事。
“双儿，孤心里只有你。至于太子妃，她对孤有恩。当年，孤被派到边疆苦寒之地驻守，途中遭遇刺杀，是姜雪瑶救了孤。因此，她失去了生孕能力。这件事，孤对她一直心存愧疚，答应会好好照顾她一生。所以，孤为了报答她的恩情，不得已娶她做了太子妃。”
说到这儿，君凌澈的眼眸低垂了下去，言语中透着无奈，“当年，若不是雪瑶替孤挡了一剑。恐怕，孤早就命丧黄泉了。”
他对姜雪瑶，只有感激之情，并无男女之爱。
他对她心存愧疚，为了报恩，才娶她入东宫，让她成为太子妃，整个东宫里最尊贵的女人。
他可以给她地位和权势，唯独不能给她一颗真心。
叶凝双闻言，身子微微一颤，转过身来，眼中满是震惊：“竟有此事？”
姜雪瑶不能生育的原因，竟然是为了救君凌澈而受了伤。
梦境之中，叶凝双只看到姜雪瑶无法生育，却不曾想竟有这般曲折和渊源。
君凌澈神色痛苦地点了点头：“此事千真万确，孤从未对你有过隐瞒。双儿，你能理解孤吗？”
叶凝双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殿下重情重义，妾身自然明白。只是，妾身不知该如何自处。”
君凌澈走上前，握住叶凝双的手：“双儿，你无需担忧。孤对你的感情，苍天可鉴，日月为证。不会因任何人而改变。”
叶凝双垂下眼眸，低声道：“殿下，妾身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君凌澈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道：“你说，孤且听着。”
叶凝双抬起头来，目光与他对视，一字一句道：“若是有朝一日，我与太子妃同时遇到危险，殿下会选择救谁？”
听到这个问题，君凌澈眉头一皱，“双儿为何突然这么问？”
叶凝双咬了咬嘴唇，说道：“妾身只想知道殿下的真心。”
君凌澈看着叶凝双坚定的眼神，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说道：“双儿，孤不想骗你，此刻孤无法回答。但孤向你保证，定会竭尽全力护你们周全。”
叶凝双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说道：“殿下还是无法抉择吗？”
君凌澈叹了口气，说道：“双儿，莫要逼孤，无论你和姜雪瑶，对孤来说，都很重要。孤无法眼睁睁看着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受伤。”
叶凝双凄然一笑，说道：“罢了，妾身知道了。”
君凌澈心中一紧，连忙说道：“双儿，你莫要胡思乱想。孤对你的心意，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不会改变。”
叶凝双别过头去，不再看他，说道：“殿下请回吧，妾身想一个人静一静。”
君凌澈看着一脸决绝的叶凝双，她背对着自己，似乎有意回避他。
最终，君凌澈无奈地说道：“好，那孤改日再来看你。”
身后很快便没了声响，叶凝双知道，他已经走了。
她深吸一口气，这一次，她并没有哭，心里明知道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期盼着，能从他嘴里说出不一样的答案。
叶凝双自嘲地笑了笑，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呵，这天底下的男人，都是薄情寡义之辈。
从今往后，她要屏退所有情感，唯有己身，唯爱自己。
权力，是她在这深宫中活下去的唯一倚仗。
夜更深了，叶凝双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月光透过窗纱洒在床榻上，映出她清冷的面容，梦境种种，皆非虚妄。昨日之事，不可追也。
叶凝双悠悠睁开双眼，眼中的迷茫之色渐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坚定。
她缓缓起身，望着窗外那轮明月，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