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知,知道了。你先放开我,一会儿阳春回来了……”
“小温先答应我!”
谁料对方不但不撒手,反而狡黠地笑着收紧手臂,弄得林温好不自在。
“你!”
堂堂高钦大将军,竟觍着脸在他这儿耍小孩子脾气,传出去恐怕齐国的百姓都会惊掉下巴。
“嗯。可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你去和我外祖父说啊……”
陈佑铭又在林温红得仿佛要滴血的脸颊上吧唧一口。
“好。”
七年前,林温离开家乡楠城,孤身一人远赴曙城外祖父家。外祖父家姓秦,是曙城赫赫有名的商贾大户,在重视商业的齐国有不小地位。秦老只有秦子珊一个女儿,却爱上了进京赶考的穷书生林敬,毅然决然地和落榜的他回到楠城乡下,气得秦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
然而林温十一岁这年,秦子珊因病逝世,不久后林敬也郁郁而终,留他一人寄局大伯篱下,日子清苦。秦老得知后立刻把林温接到身边,千般关怀、万般宠爱,人人尊称他一声小少爷。
秦子珊从小把他教得很好,言之有礼行之得体,在江南水乡长大的他人也生的俊俏水灵,很快就得到了这个大家庭的喜爱,被宠得像一块宝。
要说这块宝怎么被陈佑铭这个大尾巴狼窥到,要从五年前的一件小事说起。
那时候陈佑铭不过也才刚刚及冠,正和友人在天香楼里用餐,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带着他的小厮坐在了他们不远处。
友人中有一个侧头打量一番,就跟众人开起了玩笑。
“那边那个小子不曾见过,但长得不错,再长个几年又会是一个俏佳人喏!”
“人家不过是一个小孩儿,你就开始打人家的主意,忒禽兽了!”
“我这是欣赏,你懂什么!”
“王兄都懂得‘欣赏’咯,那那些好色之徒岂不就是行家?”
众人一片哄笑。
只听“彭”的一声,少年重重地一拍桌子站起来,目光狠狠地往这边一扫,头也不回地带着小厮离开了。
不知为何,平日里习以为常的玩笑,竟让陈佑铭在与少年对视的那一刹那感到分外心慌。
没想到几日之后他竟又遇到了这个容貌姣好的少年。
陈佑铭没有亲的兄弟姐妹,庶出的兄弟姐妹中姐姐陈佑怡和自己关系最好,然而那位姨娘身份卑微,姐姐最后也只嫁了个秦家的庶出少爷。
这天,他来秦府探望姐姐,见她在院子里和一个少年说话,言语见皆是欢欣与赞美,不时还一脸宠溺地去摸少年的头。
只听那少年又说:“我最爱吃五嫂嫂做的梨黄金饼了!就,就和我娘亲做的一样好吃!”
陈佑怡又说:“那以后你就常来我这儿,我多多地做给你吃。”
“嗯!”
待看清楚少年的脸后,陈佑铭略有些震惊,这不就是几天前的那人吗?
像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少年微微偏头就和他对上了眼神。
许是还没认出他来,那目光里一片澄澈干净,无虞的笑容阳光灿烂,衬得整个人都有种不真实的温暖与美感,与那日的样子大相径庭。
陈佑铭摇了摇头,感叹自己真是多愁善感,想得太多。
他走向他们:“姐姐,我来看你了。”
陈佑怡闻声回头,见到了自己最亲爱的弟弟,高兴得连忙站起来迎接。
“你怎么来了?”
她扶着陈佑铭的手臂打量,又牵起他的手看,看到那手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和茧,心疼得不得了。
“父亲非要送你去军中历练,我知你辛苦,不是说让你好好休息,告假也不要来看我吗?”
“姐姐怎知我不是在休息,见到姐姐就是最开心的事。”
她的这个弟弟是候府的嫡子,从小到大没少受到族里居心不良之人的迫害,性子也被磨得冷峻孤僻,只有在面对自己时才会露出这样少有的轻松。
“你啊……”
林温已经站了起来。
寒暄之后,陈佑铭问陈佑怡:“这位是?”
陈佑怡这才察觉自己有些失态,忙拭了眼泪说:“哦,这是林温,是我祖父的外孙,不久前刚从楠城接回来。”
“小温,他是我娘家的弟弟,你可以叫他佑铭哥。”
陈佑铭抬步走到林温面前,小男孩儿还不到他的肩膀高,不过好像已经认出了自己,目光戒备。
“小、温,我可否这般唤你?我是陈佑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