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在舅舅家的店铺,只为能多见她一面。
他曾带她去望月楼眺望万家灯火,为她寒夜寻梅,为她荷塘采莲,与她琼台赏月,深秋赏菊,围炉博古,给她底气,为她撑腰,更是为她折尽长安花,只为博她一笑。
在他为她做那些事时,她是真的有动过心的。
只是……后来又发生了那些事。
微微垂眸,看了眼穿在身上繁复的裙衫。
心变得越来越坚硬。
李玦不值得托付,李钰更不可以。
她已经在男人身上吃了两次亏,她再也不要做蠢事。
夜间脚步声渐近,谢芜微微侧头,李钰亦有所察觉。
李钰在原地略停了停,迈步离开。
待他走后,谢芜透过昏暗的灯光,能辨得出来的人是雨桐。
谢芜面色淡然:“来了。”
雨桐低声唤了句:“娘娘。”
谢芜眉头微动,问:“事情如何了?”
雨桐:“皇上和孙小姐此时正在偏殿。”
后面的话雨桐没有再说,但谢芜已经明白了。
谢芜笑笑,果然啊,鱼儿还是上钩了。
雨桐也是心惊于刚刚看到的。
方才她按着娘娘吩咐的一路跟过去,果然看到了孙小姐遇到了皇上,又看到孙小姐在趁着刘公公去替皇上取衣裳之际,溜进了偏殿。
没多久,里面就传出响动,眼见刘公公快回来,她没敢多听,记挂着自家娘娘交代的事,赶紧到太液池这边。
只是雨桐有些不明白:“娘娘为何要帮孙小姐?”
明明孙小姐刚帮着丽贵妃刁难娘娘在先,怎的娘娘反倒帮孙家小姐了。
谢芜想,其实……也算不得帮。
前世孙妙可也进了宫,只不过是在明年。
既然今日孙妙可进了宫,机会又正巧合适,她便想一试。
经过廊下时看到一抹身影,谢芜一惊,走近时才发现是定国公家的公子。
不知道对方在此地逗留多久,也不知都看到了什么。
谢芜屏息稳定心神,心中想好措辞,正巧此时遮住月光的云彩移开,皎皎月光落在对方脸上。
只见对方阖着眼没有生机的模样。
谢芜心惊,这病秧子该不会病死吧。
她伸手探了下对方的鼻息,气若游丝,只吊着一口气。
谢芜转头吩咐:“快传太医来。”
“是。”自家娘娘吩咐,雨桐不敢多留,赶紧去请太医。
“只将太医传来即可,不必说是我的意思。”见雨桐转身,谢芜又多叮嘱一句。
雨桐连连点头:“是。”
待云彩走后,谢芜见四下无人,又看着只剩一口气吊着的定国公公子,心道,这还真是个身娇肉贵的病秧子。
既然身子骨儿弱就该好好在屋子里供着,偏偏落到了这地方,是觉得夏风不如北风凛冽,他能够禁得住风吹?
秉持着多一事少一事的原则,听到脚步声谢芜便悄悄退到了假山后,借着假山隐藏了身形。
事至此,她已经问心无愧。
她是个妃子,又不是大夫,留在那里也是平白惹人闲话,还是避一避的好。
殊不知在她转身之际,原本阖眼之人悄无声息睁开了眼。
不一会儿传来了太医。
有了太医,雨桐得以脱身,趁机退到谢芜身边。
谢芜算好时间未多留,直接带雨桐去了紫宸殿偏殿。
月色寂清,殿门紧闭,远远地瞧出有道身影候在殿外。
那人在原地来回踱着步,臂间的拂尘随着夜风轻摆,只看身影确定是刘得全无疑。
刘得全正急得焦头烂额,就在这时雨桐适时出声:“刘总管为何在此?”
刘得全闻声猛地抬头,见来的是谢芜主仆,双眸放光,像是终于见到了救苦救难的菩萨,急着求救:“贵妃娘娘!”
谢芜面儿上带上场面微笑,要多人畜无害又多人畜无害。
触及刘得全求救的眼神,缓声:“刘公公怎的在这儿?”
“这……”刘得全为难地看了眼身后紧闭的殿门,再看谢芜,道,“贵妃娘娘……皇上,皇上和孙小姐在里面。”
方才皇上酒醉说累了,他扶着皇上到了偏殿,让皇上暂且歇歇,为皇上取衣裳前他特意叮嘱了徒弟小顺子在门外边守着,谁成想等他回来才知晓坏了事。
他本以为是什么不懂事的宫女,后来才知是孙侍郎家的千金。
这可实在是!
也不知孙侍郎家的千金怎会出现在偏殿,竟然和醉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