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
丽贵妃有太后撑腰,太后身后又有赵家,想当初赵家可是扶持皇上登基的功臣,有这关系在,谁敢跟丽贵妃作对?
对于一个初来乍到又深受皇上宠幸的,那其余的可不是眼气?丽贵妃就是第一个看不顺眼,否则,也不会连连找人家的麻烦。
李玦颔首,淡淡道:“确实是委屈了贵妃,待会儿去给关雎宫送对如意。”
刘得全:"是。"
李玦又提起:“今日定国公家的慎之也随齐王一同入宫,他素来体弱畏寒,朕记得青海上贡了件墨皮狐裘,你便找出来赐给他罢。”
刘得全:“是。”
定国公府嫡公子裴衡,字慎之,亦是先前定国公世子裴肃的亲弟弟,就是与长公主订过婚的那位裴肃裴世子。
定国公府世代骁勇,善出将才,想当初裴肃世子可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只可惜,天不假年。
裴肃世子去后,本该是裴衡公子担任世子之位,只可惜裴衡公子自小便是个体弱的,长年累月在山间修养,羸弱的身子骨儿比女子还要虚弱,走一步,喘三口气,风大点就能将人吹走,任谁看了不为定国公府捏把汗呦。
眼下裴衡公子回长安,皇上特意恩赐,约莫是看重的意思,想想也是,如今定国公膝下只裴衡公子,皇上恩赐裴衡公子,亦是宽慰整个定国公府。
*
夏日天长,不待太阳落山紫宸殿中已掌了灯,殿中一律使用奢靡金器,因是家宴,并未宴邀王公大臣,宫廷嫔妃,有宫中乐师舞姬作乐,倒也不算太过冷清。
谢芜到时,李玦正坐于高位。
席间李柔居左,李钰居右,李钰身侧还有一人。
未等谢芜看清,最上首的李玦已注意到她,眉头 一挑,起身,亲自迎她:“朕等了好久,贵妃总算来了。”
因李玦的举动,宴上人目光跟着看过来。
只见李玦牵住谢芜的手,要让她坐在身边。
谢芜脚步微停,细声提醒:“皇上,这不合规矩。”
李玦与她交颈耳语,用只两人听到的声音,道:“可朕就想你在身边。”
谢芜:“……”
谢芜低眉,面上红晕更深,心中更冷。
自她进殿后,视线就未看向旁人,但她能感受到李玦攥着她的手无声收紧。
呵。
这就是男人。
明明也没多在意你,偏偏在外人眼中还要做出一副情深模样。
李玦牵着谢芜的手,径自走向高座。
已在席间的李柔饮了不少酒,瞧见上首的人,娇笑道:“皇兄与新皇嫂当真恩爱。”
话音落后,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眼角余光扫了眼对面的人。
“哐当”一声。
是酒杯坠落的声音。
谢芜目光未斜视,但能辨得出声音是从李钰方向传来的。
李玦牵着谢芜的手,视线看向李钰的方向。
只听到李柔调侃:“方才未见齐王兄多饮,怎得已经醉了?”李柔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数月不见,看来齐王兄这酒量实在是未有长进呢。”
酒樽坠在地上,酒水湿了衣裳。
李钰拂了拂手,失笑一声:“皇兄恕罪,是臣弟失态,一时贪杯失了手。”
他双唇紧抿,起身时请罪,“皇兄恕罪,容臣弟先行更衣。”
“去吧。”李玦宽和一笑,仿佛什么事不曾发生。
李柔望着李钰离开的方向,撑着额,饶有兴趣道:“齐王兄当真醉了?怕只怕是因为见着了什么人,旧情难忘,一时情难自抑……”
“阿柔!”李玦轻斥一声打断她的话。
一声轻责,俨然是为了维护贵妃颜面。
李柔真的是醉了,她揉着太阳穴,歪倒在案上,囫囵道:“皇兄见谅,多喝了几杯,话说得着实多了些,待会儿齐王兄回来,我再向他赔罪。”
不多时李钰再度回到席上。
谢芜这才发现,席上除却李柔,李钰……还有一人。
听说,今日进宫的是定国公家的裴衡裴公子。
前世谢芜与之见面还是多亏了李玦,裴衡素来体弱,李玦几次入定国公府探望,她侍奉在李玦左右因而见了几面。
只是……前世李玦为李钰设宴接风洗尘时,裴衡并不在。怎的这次,居然在了?
难道是因为她的重生,前世与今生有了不同?
心里存着想法,谢芜目光不禁看向定国公府公子方向。
明明已是夏日,对方却裹着厚厚的毛领子,半截脸藏在领间,只看侧脸,墨发俊颜,眉如墨画,许是经久避世的缘故,身上有种与脱离尘世的清逸,本该是英雄血气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