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
她以为齐王是真心对女娘,能够救女娘脱离苦海,却不想熬到了大婚当日,偏偏又遇上了皇上。
皇上对女娘确实好,可女娘并未因皇上的好少受一点罪,雨桐不明白,她家女娘好好的一个女儿家,本该平和度过这一生,为何平白就要惹上这一切。
谢芜知道雨桐在难过什么。
上天给了她一副绝世容貌,却没有让她拥有可以与容貌匹敌的身份。
如无根浮萍,她想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权势旋涡中活下去,只能全靠自己。
谢芜坚定道:“你放心,只要我有一日立足之日,我必会护你周全。”
雨桐止住泪:“奴婢不图别的,只希望娘娘能少受些辛苦。”
谢芜没有出声,视线却放得长远。
如今只是初入宫中,往后的日子且长着呢。
谢芜重新躺回床上,侧身面向床的里侧,不知过了多久,身侧传来动静。
原本睡得不踏实的谢芜渐渐苏醒,她没有动,但她知道是李玦回来了。
沐浴过,李玦身上重新染上龙涎香的味道。
他靠过来,似低眉凝视她,随后又将她搂在怀里。
一夜过去,风平浪静,好似什么不曾发生。
翌日,谢芜睁开眼,就见李玦单手撑额正朝着她的方向,见她掀开眼帘,在她脸上亲了下,笑容俊朗:“芜芜醒了。”
谢芜:“……”
他执着她的手,亲昵:“芜芜昨夜真是好睡。”
谢芜故作茫然,只当听不明白他的话。
李玦定定看了她一会儿,见她眼神中尽是懵懂神色,唇角扯出一道笑容,暂且相信她对后半夜之事不知情。
目光一震,瞧见落在窗上的光线,谢芜惊得猛然坐起来,神色慌张:“皇上是不是该去早朝了?”
“不急,”李玦重新倒回床上,“时间尚早。”
谢芜凝眉看他:“皇上……”
“有芜芜在,朕一点不想去上朝,”李玦攥着她的手,感慨,“若朕不是皇帝多好,做个凡夫俗子,朕便能有大把时间陪着芜芜。”
谢芜内心……
如果真想做凡夫俗子早去做了,明明当着皇帝却说想要做寻常人。
果然是厚颜无耻。
谢芜:“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芜芜等皇上回来。”
按着规矩,在她进宫被封为贵妃后,她要改口自称臣妾,可昨日李玦固执不让她以臣妾自称,说那些虚礼是对外人,私下里无需那些礼数,既然他想演,那她就陪着他演。
李玦欣然一笑:“芜芜果真温婉贤淑。”
抬手蹭了蹭谢芜羞涩面容,李玦眼底警惕消失殆尽。
他想,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闺阁中养大的女儿,于男女之情浅薄,总是容易哄的。
李玦把玩着她的手,神思犹疑:“芜芜,有一事……”
谢芜看他。
“你既入宫中,母后那里是需要去请安的。”李玦话说得艰难。
谢芜颔首:“这是自然。”
前世她无从应对,可今生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着太后召见她呢。
李玦摩挲着她的手,拧眉,眼底潜伏着担忧:“芜芜,朕让你进宫,是心悦你想与你长相厮守的,只可惜母后不知听信了何人的话,对你颇有微词,若是朕不在,朕担心你受委屈。”话至此处,他视线颇为忧虑地看向她。
谢芜:“……”
既然进宫,她自知太后这一是避不过去的,况且,还轮得着旁人诬陷?他不是已经先将事情做绝,把她的后路断干净了?
如今京中,还有谁不知晓皇室风流韵事?
虚靠在他的肩膀, 谢芜缓声道:“皇上放心,芜芜定不会让皇上为难。”
他想听的不就是这句话?她说给他听。
“果然,芜芜是最能体谅朕的,”李玦眉宇舒展,拉着谢芜的手叮嘱,“母后……母后脾气不好,若她说了什么,你暂且忍耐,切勿与她争执。芜芜,你放心,在这宫中只要有朕在,朕定会护着你。”
谢芜欣然一笑:“芜芜都听皇上的,有皇上在,芜芜不怕。”
李玦在走出关雎宫后给了刘得全一记眼神。
刘得全立即心领神会,上前禀报:“皇上放心,事情全都处理妥当了,绝不会让贵妃娘娘知道昨夜之事。”
李玦沉着一声,大步流星走向乾清宫。
刘得全抱着拂尘,心中感慨,皇上可是天子,一个小小宫女能被皇上宠幸,那就是祖上烧了高香。只可惜是个有福没命享的,不过,趁着贵妃娘娘身体不便能够伺候皇上一回,已经是够造化了,就冲这,该挑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