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意外”，我说，“但，能接受……”
他静静的看了我一会，不由得感慨道，“上尊英明啊！若要让你觉醒，那时只怕就没人能制服你了。你将来必是三界的祸患，除掉你，必须趁早……”
“你可真是个好奴才”，我看着他，“当替罪羊，很幸福么？”
“我有的选择么？”他苦笑，“不想开点，不是更不甘？”
“也对……”，我点点头，接着问他，“既然话都说到这了，我有点疑问，你能不能告诉我？”
“可以”，他说，“反正我们也走不了了，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我到底是谁？”我问。
他沉默了。
“怎么？不说？还是不知道？”我看着他。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看我，“换个问题吧，这个我不能说……”
“你都快死了，还不能说？”我问。
“不能说”，他看着我，“我是上尊的臣子，不能背叛上尊！”
“你把上尊都卖了，还差这一个秘密么？”我冷笑。
“不能”，他说。
“好吧”，我点头，“那我换一个问题，既然是天界上尊要杀我，那他为什么不派天界上仙前来，为什么让你来？难道他就这么信任你？”
“你说的这个，不仅仅是我，还有你老祖慕容云英吧？”他问。
我没说话，玩味的一笑。
“慕容云英说，他不知道另一个执行命令的人是谁……”，他不屑的一笑，“可笑的是，他在天机台跟你说这番话的时候，我就在天上看着你们。你这位老祖很聪明，也很狡猾，他骗了你，瞒了你很多事情，你恐怕还不知道吧？”
“是么？他瞒我什么了？”我问。
“这个任务，天界交给了我们两个人，他知道我，我也知道他”，他看着我，“他知道这任务无论成败，都是必死无疑，所以故意在你面前显身，让你用阵法困住了他。他虽因此天劫削去了果位，废了金身，但起码能留在人间，活下来了。因为他是你的老祖，所以只要你不死，天界就不会随便动他。他怕天界报复，所以对你的身份，佯作不知，对我的接下来的行动，只字不提。吴峥，慕容云英利用了你，他这么做，根本不是为了你，他是为了他自己，你明白了么？”阿步看了看我，“吴峥……”
我沉默了一会，问他，“为什么是你们两个？”
“因为你父母势力太大”，他说，“天界要灭你，但不能明着灭你，如果派天仙来，那就等于告诉你父母还有冥王以及龙族，上尊要杀你。那样的话，情况就会失控，三界顿时就是大乱！所以，天界就选中了我和慕容云英，让我们以清理门户和报仇的名义下凡，来杀你！如此一来，无论我和他哪一个成功了，到时候对你父母，对冥王，对龙族都会有个交代。上尊可以用我和慕容云英的人头，来平息你父母的愤怒，避免三界大乱，生灵浩劫。”
我心里一阵刺痛，冷冷一笑，“清理门户……你的意思是说，我老祖本来就是要杀我？”
“当然”，他冷笑，“不然的话，他为什么会把追影神镜，天罡刀和天罡剑给与慕容海父子？那可都是天界的神兵！”
“神兵？”我一皱眉，“神兵可以被我毁了？”
“你是七符之主”，他说，“你毁天罡刀和天罡剑，很难么？”
我轻轻出了口气，无奈的笑了。
原来是这样……
老祖……
老祖啊……
“你现在明白了吧？”他玩味的一笑，“若慕容海父子杀了你，他就杀掉他们，清理门户；若慕容海父子不是你的对手，那他就会抛弃他们，转而利用你，回到人间，躲过天界的惩罚。你以为你老祖是为了你？为了他那位发妻？为了他那个红颜知己？你错了！你大错特错！他为的，只是他自己……”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看他，“那你呢？天界让你找我报仇，你和我有仇？”
“有！”他盯着我，“我们确实有仇！而且是血海深仇！”
“是么？”我看着他，“说说看，什么血海深仇?”
“你记得雷霄派掌门，陈道行么？”他问。
我一皱眉，“陈道行？”
“他是我的子孙”，他很平静，“是我在人间留下的唯一血脉……”
“你是他的祖宗？”我有点吃惊。
他点点头。
“慕容云英是你的老祖，而我，是陈道行的老祖”，他说，“去年，你为了救铜羽山的那条小白蛇，闯入雷霄宫，杀死了陈道行，让他魂飞魄散了。这，就是你我的仇……”
我轻轻出了口气，点点头，“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