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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制药:【这老板骗我,它根本不夜光。】
宋晚扣了扣屏幕:【老板不诚心,下次别买他的。】
晚安的晚:【我今天,看见我爸了。】
她这行字发出去,聊天框顶上就显示输入中。
林漾漾看见这句话,在仔细斟酌后才发问:【是亲爸还是……你妈新给你找了个爸?】
在林漾漾看来新找一个的爸的概率,比消失十多年的爸又忽然出现的可能性大很多。
晚安的晚:【亲爸。】
小林制药:【什么情况,是像那种电视剧里的,人到中年功成名就后,住在大房子里悔不当初,忽然良心发现来接你去过好日子?】
现实和电视剧里的走向,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宋晚记得那个男人身上,穿了件深棕色的皮衣,手肘那块都有点掉皮,怎么看和“富贵”两个字都不沾边。
晚安的晚:【我看不像。】
小林制药:【我真想立刻马上冲到你家楼下,感觉这个走向,有点微妙。】
晚安的晚:【现在不行,我妈 又生气了,我还是夹着尾巴比较好。】
以免吵架。
小林制药:【那好吧,明天还是运动会,咱俩见面说。】
小林制药:【早上我想迟点去,反正这两天没人查。】
就算没人查,宋晚也不敢不去,默默回复:【好,明天见,万一有人点名我给你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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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这顿晚饭吃的是大气都不敢出。
宋女士吃到一半,眼泪就掉进了碗里。
宋晚大概能猜到和那个“爸爸”有关,但她不敢问,关于从前的事情,她都是这儿听一句那儿听一句拼凑出来的,宋萍主动提起的,少之又少。
她吃完晚饭,默默去厨房把碗洗净,再出来,宋萍就已经穿上衣服出门了。
宋晚回房间坐着,心情忽然有点沉重,比吃饭前那会儿还要郁闷。
宋女士冷冰冰地告诫说“不许认他”,转头眼泪又掉进了碗里。
她对那个男人,是在乎,还是不在乎。
宋晚看不懂大人们的事,只能默默轻叹口气,希望那个男人以后,别再出现了。
屋里没有开灯,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亮了下。
一班秦淮一:【在干什么?】
宋晚有点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写了又删,最终打下一句:【我今天碰到一个奇怪的男人。】
一班秦淮一:【他怎么了。】
宋晚:【他很瘦,皮肤也黑,头发好像也不太多,左右有两个山羊角。身上穿了一件很旧的皮衣。】
宋晚发完这段话,才后知后觉,在楼道里对视的那几秒,她看得这么清楚。
一班秦淮一:【谁啊,干什么的。】
宋晚是不想让秦淮一知道她家里这些事的,但眼下又特别想找个人倾诉:【我妈说,那个人是我爸爸。】
她的爸爸,是个奇怪的人。
不到半分钟,屏幕一跳,秦淮一的电话打了过来。
家里没人,宋晚摁下接听。
她不知道秦淮一要说什么,没多想的,就接了。
秦淮一从房间出去,顺手带上门站在外面:“宋晚,你不知道和谁说的话,可以对我说。”
“我有点不开心,秦淮一。”宋晚顿了顿,又说,“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不开心,明明我一直没有爸爸,我也一点都不在乎的。”
宋晚以为像这样的话在她这儿很难说出口,但这天晚上,她好像着魔了,秦淮一一开口,她就像倒豆子似的,什么都想说给他听。
“我觉得,他这些年应该过得不好,我没有希望他过得好,也没有希望他过得不好,但他忽然就这样出现在我眼前,我心里有点闷闷的。”
宋晚自顾自地说,半天没听到回应,让她有点没底:“秦淮一,你在听吗?”
他沉默的久了,一开口沉懒的调子染上轻微的哑意:“嗯,我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