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学生,明日一早赴往晋州八阳城!几千人的血,足够他们成长了。”
前朝为了行军打仗,曾花大价钱修路。许多路在王朝更替时被毁的七七八八,可还有一些小道,比如通向不太繁华的八阳城,就完好地沿用至今。
几道清脆的马蹄踏在泥泞的土路上,因长时间的赶路,马鬃毛黯淡不少。坐在马鞍上的少女面无表情,全身透出淡淡的死感。
少女的眼睛瞥向前面,把她诳来的杜明秋也坐在马上恹恹得,刚出发时的意气风发也被磨了不少。
她也是昏了头,居然答应来掺和这事。
“师妹们好。
杜明秋一副哥俩好的模样,端着饭菜坐在海蕴的对面,笑嘻嘻道:“我有一件天大的好事要告诉你们。”
这位师兄出了名的吊儿郎当,十句话里七句话不可信,因而三人里只有海蕴柔声问道:“是什么好事?“
杜明秋嘿嘿了两声,“听说学宫正寻人去晋州办些事,明日一早就出发,你们新生里有三个名额。”说完比出三根手指。
“不感兴趣。”沐山敛道。
“别急着拒绝,你们知道这次完事后,可以加多少学分吗?”杜明秋故作高深。
林 间的几门文学课考得极差,不由有些心动:“多少?”
他也不卖关子,“五十分。”
林间倒吸口气,五十分意味着下一月的所有文考,她都能交白卷,于是立刻攥紧沐山敛的袖子,两眼写满:我要加入。
沐山敛在沉思,毕竟以林间那凄凉的文试分数,哪怕武试能全拿满分,也留不下来。可能加五十分的任务,想必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办成。
沐山敛抬起眼看他,“是什么事?”
“你们也知道晋州最近多地发了大水,多处赈灾款发往晋州,可落入百姓手中的不足一二,学宫便让我们暗查那些贪赃枉法之徒。”
暗查?说明不会大张旗鼓,况且沐若初那日的剑舞吸引住不少的视线,现下不会有太多的眼睛盯着自己
五十分的诱惑实在大,沐山敛想了想,还是点头应下。
在经历过几天的风餐露宿后,沐山敛只恨不得掐死当日答应下来的自己。
“靳师兄啊。”
杜明秋驭马与靳之泽并驾,口中叫苦连连,“这一路不是黄土就是高坡,这马快要把我的五脏六腑都颠出来,还要几日才到?”
黑衣青年目不斜视,指向天边的一个黑点,“按地图所示,那就是八阳城。不过我们并不能直接从城门进入,而是要绕道南边的一个小门。”
整支队伍听罢瞬间静下来,每人相互对视。
“为何?”一人问道。
“寒山夫子给祭酒的信上写,城门外满是灾民和浮尸。”靳之泽静静地说,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在一片沉默里,杜明秋张大嘴巴,“靳师兄,这事怎么不早些说,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靳之泽意味不明地看向他,杜明秋毫不心虚地迎视,甚至还挺直腰。
其余人则掩唇偷笑。
这还用说,要是靳师兄早早说了,以杜明秋的性子,早就逃之夭夭,打道回府。
“没想到,这些人居然这么猖狂,真的敢为了贪墨赈灾粮,把百姓拒之门外。”一女学子心肠软,闭上眼摇摇头。
“真是猪狗不如。”
“希望我们赶到时,还能找到一些粮食去救济他们。”
沐山敛骑在队伍偏后的位置,心底涌起几分不安。她抬头看向翻滚的云海,雨停了三四日,然而雨后的天空并未被洗净,反而灰蒙蒙的。
“山敛,你在想什么?”海蕴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沐山敛勒着马慢下来,与海蕴齐驱。
“我总觉得,这趟路不会走得很顺。”沐山敛压低了声音。
海蕴笑了笑,“毕竟五十分呢,学宫在分数上从来都不大方。”
“也是。”沐山敛也跟着挑了挑嘴角,“按理来说,寒山夫子应该会与我们联系,可路上走了这么久,从来没见八阳城方向来的信鸽。”
“许是他们忙着搜集证据。”海蕴自知这种情况的几率极微,可还是不愿往最坏的地方想。
“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