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凡坐在他对面，目光复杂地盯着他，像是在观察，又像是在掂量什么。
“侵蚀率有多高了？”林川突然开口，声音低哑，但带着一丝冷静。
“刚才扫描过了。”谢一凡的语气透着一丝沉重，“21%。”
林川睁开眼睛，瞳孔中闪过一抹寒光：“短短一个任务，直接增加了3%？看来我迟早会变成深渊的傀儡。”
谢一凡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翻看着手中的报告。他知道此时多说无益，因为林川的体内已经有了深渊的印记，而这种印记，意味着侵蚀将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
“不过……”林川低笑了一声，打破了沉默，“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别忘了提前准备好枪——对准我的头。”
谢一凡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盯着他：“你活着的意义，不是让我们杀你，而是让你掌控这一切。你的体内有深渊的钥匙，如果你不能控制它，所有的一切都会毁掉。”
林川靠在舱壁上，冷笑了一声：“这就是观察者的逻辑？把一个人逼到悬崖边，然后让他自己想办法飞起来？”
“如果你能飞起来，这就是你的意义。”谢一凡说道，语气冷酷。
林川没有再说话，而是闭上了眼睛。他的身体疲惫不堪，但脑海中的低语却始终没有消失，那熟悉的声音像是一场无尽的噩梦，在他的意识深处徘徊。
“归于深渊……”
“打开它……”
“钥匙，终会解锁一切……”
林川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猛地握紧拳头，似乎想将那些声音强行压制下去。
运输机终于降落在观察者基地。
舱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林川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下舷梯，基地的灯光刺得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他注意到，几名身穿实验服的观察者研究员正站在不远处，像是专门等着他的到来。
“林川。”白星辰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她依旧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立刻跟我去实验室，做全面检查。”
林川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她，嘴角微微扬起：“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看看我还能撑多久？”
“不是看你还能撑多久，而是确认你是否还具备可控性。”白星辰说道，目光冷冷地扫过他的脸，“如果你失控，我会第一时间终结你。”
“真是个好消息。”林川低声笑了笑，“那就走吧，我倒想看看这次你们还能从我身上榨出什么来。”
白星辰带着林川进入了观察者基地的深层实验区。
这里的通道两侧布满了复杂的能量屏障和符文，每一步都透着冷漠与危险的气息。林川跟在白星辰身后，目光不时扫过四周的研究员，他们的表情大多冷静而专注，像是在看待一件实验品，而非一个人。
“你们这些家伙，真是有够冷血。”林川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嘲讽，“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自己还能活到现在？”
“活着是你的责任，不是荣幸。”白星辰淡淡地说道，语气中没有一丝温度，“你体内的力量，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突破口。无论是你，还是裂隙，都不允许失败。”
“真是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辞。”林川嗤笑了一声，“我明白了，我就是你们的赌注，一个随时可能报废的实验品。”
“实验品是否有价值，不在于我们，而在于你自己。”白星辰的语气依旧冷静，但她的步伐却加快了几分。
他们最终进入了一间巨大的实验室。
实验室中央是一座封闭式的能量舱，四周布满了复杂的仪器和监测设备。林川站在舱门前，感到一股浓烈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来自于他胸口的深渊能量，像是本能地抗拒着某种外界力量。
“进去。”白星辰冷冷地说道，“这次测试将直接分析你的裂隙能量波动，以及侵蚀率的具体变化。如果你能撑住，或许能为接下来的任务争取更多时间。”
“如果撑不住呢？”林川挑了挑眉，目光玩味。
“那你就会变成深渊的一部分，而不是林川。”白星辰毫不掩饰地说道，“你应该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林川没有再说话，而是抬起脚，走进了能量舱。
舱门缓缓关闭，内部的灯光逐渐亮起。林川站在舱内，四周的透明壁上布满了流动的符文光芒，这些光芒在缓慢旋转，像是一张无形的网，试图锁住他体内的力量。
“开始能量分析。”白星辰的声音从舱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