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早上忙到晚上，胃里已经空得发疼。饭盒里是他用最后一张零钱买的泡菜便当。虽然已经凉透，但他不介意，反正这对他来说早就习惯了。
街道有些冷清，偶尔有行人匆匆经过，路灯昏黄的光映在地上的水洼里，泛着破碎的倒影。林川低着头走得很快，他只想赶紧回到出租屋，脱下这身皱巴巴的西装，裹进破旧的沙发里，然后草草填饱肚子。
可当他路过街角时，脚步却莫名地停了下来。
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袭上心头。风停了，四周变得异常安静，就连远处汽车的轰鸣声也似乎被什么东西吞噬了。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凝聚。
他抬起头。
然后，整个人愣住了。
天空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
它就像一把无形的利刃，将原本灰蒙蒙的云层撕成了两半。裂缝的边缘微微泛着淡蓝色的光，模糊而扭曲，像是在不停地跳动。林川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这画面仿佛从一场灾难片中硬生生撕扯出来。
周围的行人也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向那道裂缝。有人掏出手机拍照，有人低声惊呼，但更多的人只是呆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这是什么东西？”林川低声喃喃，话音里满是茫然。
突然，一阵低沉的声音从裂缝中传出。
那声音像是远古的风在峡谷中回荡，又像是无数人在耳边低语，却分不清内容。声音带着一种奇怪的节奏，直接作用在人的神经上，让林川感到头皮发麻。
他试图迈开脚步，但身体却像被什么东西钉在了原地。四周的气温似乎骤降，冰冷的寒意顺着皮肤渗入骨髓，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接着，一道模糊的黑影从裂缝中缓缓降下。
它没有形状，没有轮廓，像一片不断流动的雾气，却带着让人心悸的压迫感。林川张大了嘴，却发现自己连惊呼都无法发出。他的四肢僵硬，喉咙像被卡住了一样，只能呆呆地看着那东西一步步靠近。
“快跑啊！”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惊醒了旁边的行人。尖叫声此起彼伏，人们四散逃窜，整个街道瞬间乱成了一团。
可林川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不是不想跑，而是他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他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眼睁睁地看着那黑影越来越近。
低语声变得清晰了。
“接受它……”
“释放它……”
“你的命运已经注定……”
林川捂住耳朵，用尽全力想摆脱那些声音，但毫无用处。低语仿佛直接钻进了他的脑海，像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意识。
“我……”他艰难地吐出一个字，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那黑影突然猛地一跃，将他整个人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