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地方?”
“这里是古城镇,方圆十里就我们这一个地方。”
男孩刚想出去,纳尔及时拦住他说,“是谁生病了么,我是大夫……”
跟着男孩穿过几条幽暗且湿漉漉的街道后,纳尔来到整个镇子最里面的一处住户。
看样子是个有钱人家,“这是你家?”纳尔问他。
男孩嗯一声,带着纳尔推门进了院子。
想象不到是什么原因让曾经一个富丽堂皇、儿孙满堂、尽显天伦之乐的地方在一夜之间变成这副模样。
男孩只是说他们家惹到了江湖上的杀手,上了江湖追杀榜,所以才会变成这样;家里的金银财宝都被那些人抢劫一空,有幸活下来的人也都连夜离开了他们。
“整个家只有我和我父王了。”
纳尔感慨点点头就随男孩进了屋。
院子里的枯叶不时被风卷的哗哗作响,房檐滴下来的水是这里唯二的声音。
啪嗒,啪嗒……
穿过院子里的回廊,纳尔老远就听见从里屋传来的垂暮之人的咳嗽声,声音虚软无力、直达肺腑,光听声音就知道没有多少时日了。
男孩在外面换一身衣服,把自己还看得过去的衣裳穿上之后才推门进屋,纳尔看在眼里跟着进去。
整个屋子虽然没有自己在一介阁住的地方大,但这里也委实不小,空旷的地方没有几个家具,放眼望去除了正对面的一张褪了色帷幔外,居然也找不到第二个能放东西的地方了。
屋子里灰蒙蒙的充斥着难闻刺鼻的气味,纳尔让男孩多点几根蜡烛,再拿几根到床前来。
“小君,小君是你吗……”男人喊着他的儿子,那个被叫小君的人拿着一根刚被点燃的蜡烛快步跑过去,攥着他父王的手就答到,说是。
“父王是我,我回来了。”
男孩把纳尔给他的银两从身上拿出来放在他父王手里,说“我今天在外边捡到七两银子,明天我买烧鸡给你吃。”
纳尔看着男人消瘦且惨白的肤色后才缓缓搭手给男人把一次脉。
朦胧中看见有陌生人在自己眼前,男人先是说了一句来客人了,而后才将他儿子支出去,说是给客人倒杯茶。
男孩答应了,可整个府邸上下别说茶叶了,就连一颗活着的野草都没有,亦君左右为难但还是出去了。
“先生请坐。”男人说,“鄙人身体抱恙,原谅我不能亲自招待……”
纳尔赶紧扶着男人说句无妨,“我也是深夜造访,甚是唐突了才是。”
“亦君身上的银两是先生给的吧。”男人轻声说,每说完一句话男人都要大口喘息很久,仿佛每一句话都要男人用全身的力气去执行一样。
纳尔没问其中原因,只是说了句:“是。”而后缓缓道:“你的病……”
“我知道……”男人轻轻闭了闭眸子,看样子男人比谁都清楚自己的身体状态,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撑到现在还没离开。
“您有什么想说的吗?”纳尔蹲在床边看着他,烛光仅仅映照着男人一边的脸,男人伸手瘦骨嶙峋的手碰到了一旁的纳尔。
“我知道我时日无多,也知道说这句话很荒唐,但是先生,我们曲家只有这一个孩子了,还希望先生能……”男人大口呼气,纳尔见罢赶紧让他别说了,“别说了先休息休息。”
男人抓着纳尔的手,拼死说出最后一句话,“一定要带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