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碎了球,球化作粉状,消散在空中。
余温言的眼眸登时变得空洞。
“咔哒”一声,好像有什么也跟着一块散了。
白依山眼瞳亮着红色,在呼啸的寒风暴雪里显得吓人,他的手被卡在江无漾的身体里,不知道隔多久,审判的意识被再度触发,白依山扭动着手,欲把手抽出来,机械地念着重复的话:“伤害民众,失职。”
白依山将手抽走一点,江无漾就拽着他的手往里伸,摸来修复剂,颤颤巍巍给缺口封上试剂,将白依山的手融进身体,大概能再撑一小会儿。
眼眸的红色黯淡了,眼底蓄满的眼泪终于不堪重负下坠,白依山睁着眼睛,抬起另一只手四处摸索着,一点一点触上江无漾的脸颊,就着记忆里江无漾的模样,慢慢在他脸上描摹,抹走他脸上稀了水的粘稠液体。
“你回来了。”白依山听见江无漾语气里故作轻松的笑意,他的手被江无漾握住,只是轻轻一动,江无漾便受不住倒吸凉气。
白依山摇头,声带像被剥走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已经多久了,自从他们让谢秉川带着复制人快走,白依山的意识被抢占了无数次,无数次回过神来,都能感受到他的手穿透了江无漾的身体。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白依山颤着吐出一口气,他不敢去动他的手,只是小幅度地微垂下头。
“…对不起。”江无漾凑近了,把白依山抱进怀里,靠在他的肩上。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待得这么近过了。
自从白依山看不见之后,白依山的日常起居受限,本来腿脚不便,坐着轮椅就鲜少能到处去,跟着余温言来到析木区,换了新住处后,白依山才刚适应完这间屋子,又很快失明。
失明来得突然,像是电源被骤然切断,眼前的大屏幕骤然失色,被漫无边际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