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对手,来回挣扎了一个时辰,把手中的棋子一抛,认输道:“臣妹的水平如何能比陛下,我好不容易进宫一趟,您还非要拉着我下这些东西。”
皇帝笑了笑,旁边立刻有人过来收拾,他接过王桂端上来的茶喝了一口,看着燕凌神色倦倦的,心里一动,关心起妹妹的生活来:“你最近怎么样,季准那小子你可还满意?”
燕凌看了一眼皇帝,发现他脸上一片兴致勃勃之色,那好奇劲儿十分有损皇帝威仪,不禁心里有点厌烦起来,她和皇帝虽说是亲兄妹,可她心里君臣之别倒比兄妹之情还重些,他们可以一起密谋,但老打听别人私事就不那么愉快了。
“陛下这话说的,季郎君又不是我手里的玩意儿,我对他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燕凌笑眯眯地回道,“我与他本来就没什么,不过是偶尔一起喝喝茶聊聊天,等过些时日他重新起复,这事也就断了。”
皇帝听了这话倒多问了一句:“他准备起复?那之前还辞官 做什么。”
说完这句又皱了皱眉头:“难道是他心思大了,向你讨官不成?”
燕凌和皇帝相处了这些年,早就知道他的脾气,他这么问就是心里已经有些不痛快,季准除了直些,为人算得上不错,燕凌也没兴趣因为这么两句话就让他以后的前程断了,所以她眨眨眼睛,把这事帮他圆了回去。
“可不是向我讨官?非说想去曹州,”她淡淡开了口,语气里还带了点抱怨,“我已经将他拒了,他年纪轻又没经过事,跑去那里不是添乱吗,跟他说将来替他谋个外放,或者再回去做校书郎也使得,他倒是不情愿。”
皇帝听了这话眉头却是展开了,曹州的事又累又苦,因为查的严,东西又少,连油水也不好捞,一群人推三阻四的,谁也不想去,季准有这个心,倒也算是个上进的:“他既想报效朝廷,又何必阻了他,正好杨敬要去修渠,让他跟着去就是了。”
“陛下要用他,我又怎么好再说些什么,”燕凌并不在乎这些事,若是她把季准弄到曹州去,干不好说不准还要担着干系,但若是皇帝自己想安排臣子,那就没什么好说道的了,“只是他没干过实务,怕是要给杨侍郎添麻烦呢。”
皇帝哪关心杨敬麻烦不麻烦,昨天刚把这差事派下去,杨敬就开始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杨敬有什么麻烦,他自己诉了半天苦,现在多个下属帮他,他该高兴才是。”
杨敬实在说不上高兴,这等苦差事落到身上,不哭已经算持重的了,他虽然有些才干,但年纪大了,总想安安稳稳当个闲人,皇帝把事儿吩咐下来,人和钱却没有跟上,怄的杨敬心烦意乱,恨不得把笏板扔皇帝头上。
“可是修渠要用的钱粮上不趁手?”燕凌对杨敬倒是知道些,他虽然有几分安于享乐,但也不是那种有点差事就要叫苦的性子,“之前先帝修大佛塔,不就是杨大人管着的吗,我瞧他虽忙,办的也算利落,不像那种有点事就发愁的愚人。”
皇帝嘴角还带笑,说出来的话却直接:“朕倒想让他随便花销,可户部尚书不肯,所以朕叫他到了那里便宜行事,他倒像吃了大亏。”
燕凌一听就知道皇帝打的什么主意,他想让杨敬自己到地方上弄些钱粮,怪不得杨敬不高兴,京中钱粮难凑,曹州的钱粮就能好凑了?
“怕是豪绅们不肯,”燕凌想起季准,又多说了一句,“季准那性子,再做不来这些事,他若是干的不好,陛下可不要到时候怪我。”
“你何必忧心,他不过是跟着历练,凡事有杨敬担着呢,”皇帝对季准在意的有限,左不过给个低些的官位,老实跟着杨敬就是,“至于那些豪绅,拿着那么多土地钱财,也是时候出点力气,若是一心敛财不愿为国事分忧的,那金银放他们手里,岂不是如粮仓里放了硕鼠一般。”
燕凌微微眯了下眼睛,皇帝语气平淡,但话里却透着锋芒,难道他这是想要借着赈灾之事打压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