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觉得这人十分奇怪,就算是不想来青峰观,也没有必要扯上云雀说的像吃醋一样吧?况且她来这里陪了两天太常寺卿夫人,季准就两天不用来公主府,那今天叫他来又怎么了,若是皇帝叫他来伴驾,他也能这样气恼上脸吗?别说是皇帝,怕是从六品的秘书郎叫他,他也是不敢直接生气了的,而且左右都是坐车,又不用走路劳累,难道他是心疼雇马车的钱?
“你是不想过来,觉得被本宫逼迫着不敢不来,所以才拐弯抹角挑本宫的毛病吗?”燕凌眉毛蹙起来,眼神里满是冷意,“季准,你胆子好大。”
季准心里一惊,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妙,虽然他一开始听说这事的时候确实有点不想来,但实际动作的时候,他难道不是十分自觉,十分主动地来了吗?他看着燕凌,怀疑她是不是故意把话引到自己身上,准备找理由训他一顿。
“草民怎么会不愿意来,只是草民觉得,公主与云雀姑娘相伴已经极为畅快,草民在一旁倒显得累赘。 ”季准说的煞有其事,比在三清面前抽签还认真,“况且,公主已经知晓,草民没有什么和女子相处的经验,也不太会说话,实在算不上一个好的玩伴。”
燕凌嘴角溢出一丝笑,她还是那副平民姑娘的打扮,却比刚才在青峰观锋利的多:“那季郎君可以学,季郎君年纪轻轻就是两榜进士,何等聪慧,总不会这点事都要本宫一句一句教吧?”
季准苦着张脸,他现在深恨自己为了莫名其妙的情绪和燕凌针锋相对,燕凌今天的态度明明挺好,结果这么一通下来又回到了他们最熟悉的相处模式,相互对着阴阳嘲讽,然后季准说不过,最后只能憋屈地闭上嘴。
可他想来想去,有点不想闭嘴,他咳嗽了一声,眼睛看向了一旁:“公主想必见过不少善解人意的臣下,草民这种人如何能入殿下的眼。”
“可能因为你长的格外好看?”燕凌笑了起来,“很多人长的既不好看,也很蠢笨,和善解人意实在没什么关系。”
季准不由地摸了摸脸,虽然早就知道燕凌纯粹是喜欢长的好看的男人,但他心里还是微妙地有一些不爽:“长的好看的人很多,就算在同年里,草民也不过是清秀之姿罢了。”
燕凌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杏林宴上的另一个探花使,她探究地观察着季准,难道男人之间也会相互比较相貌吗?她这么一想,刚才对着季准的那点怒气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好奇和捉弄:“那连季郎君都觉得相貌堂堂的人是谁?季郎君是准备举荐他代替自己吗?”
季准心情更差了,他有点怀疑杏林宴的时候燕凌看上他是因为宿怀道头低的太过了没看清他的脸,对于燕凌来说,他可能就是被随便一挑,如果现在让她见见宿怀道,说不定她会直接把自己丢到一边。
“草民怎么能做这样的事,那不是陷他于不义吗?”季准语气冷淡地说道,“我那位同年现在生活顺遂,殿下又何必动他,殿下总不会见到一个清俊的臣子,就想把他收入囊中吧。”
“季郎君怎么知道你这位同年什么性子,愿不愿意呢,我记得,”燕凌停顿了一下想了想,“那位周巡周大人,之前见到我还颇为热情,甚至还毛遂自荐。”
季准想起周巡,顿时感到一阵头疼,燕凌就跟他见了一面,居然还记得他:“公主对他的印象很好。”
燕凌微微一笑,看着季准脸色铁青:“周大人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总是更容易让人宽容些。”
“殿下是在说我不聪明吗?”
“不,季郎君年纪轻轻便中了进士,怎么会不聪明呢,”燕凌颇有深意地看向了他,“你只是太过规矩罢了。”
季准觉得做人规矩一些并没有什么不好,而且明显现在已经并不是规矩不规矩之类的问题了,不论是他,还是宿怀道,或者是周巡,她讨论起来都有一种隐藏在话语之下的深深的不在意,从一定角度来说,他们三个可能在她眼里并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