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凌摇了摇头:“你还不如说他身份低好拿捏,武恩侯的身份与我有用,他那俩孩儿我也不好不管。等皇兄提拔那位季郎君,怎么不得提拔个二三十年。”
她说道这儿,又微微笑了起来:“不过他长的确实不错,我挺喜欢的,虽然不好有名分,但亲近一番倒也没什么,正好也能糊弄糊弄皇兄,让他别老想着让我出降。他是皇帝,我总不好直接驳他。”
吏部选试结束,季准得了校书郎一职,周围的人纷纷恭喜,有几个人甚至还酸了几句——这官职虽小,但却是实打实的美差,居然让这小子给撞上了,怕不是探花那次真入了公主的眼。几个人吵吵嚷嚷就让季准请客吃酒,吃了个烂醉后又摇摇晃晃地各自散去,只剩下季准心里有几分疑虑,愁眉苦脸地忧思了半 天。
但他刚刚上任,事情繁多,这几分疑虑也很快抛在了脑后。等他在宫道上遇到安国长公主的凤辇,这才又把之前的事想了起来。
皇帝喜欢亲近年轻臣子,时常叫人进宫讲谈考校学问,新科进士里最得他心意的便是周巡,经常叫了他进宫聊天。这天便是唤了季准和周巡一起,不成想正好在半路上遇到安国长公主。
周巡眉飞色舞地瞟了一眼季准,然后昂首挺胸,努力给自己凹出一个英姿勃发的形象来,季准对他实在无言以对,恨不得自己不认识这个人。
两人立在宫道墙边,等着公主的车经过,季准盯着地上的石砖出神,等了好半天,听到脑袋上面传来一个有点耳熟的女声:“这位是季大人吗?”
他猛地一抬头,正好和车架的公主对上了眼,这次他才算真正见到了安国长公主长什么样子。
季准本以为长公主年少时便有那般的魄力和勇气,相由心生,必定是个端方严肃的长相,没想到她却是一张娇俏的美人面,她嘴角带笑,眉目间却带着点威严,和皇帝的样子很是有几分相似。
“季准问公主安。”他赶紧低下了头,长公主居然还记得他,他心里一紧,不由想起过去同僚们的打趣,若说皇帝从新科进士里选驸马,他是一万个不信,若不是驸马,那还能做什么?
“季大人何必这么拘束,杏林宴我们也算见过了。”燕凌打量了一番季准,当时隔着珠帘,只觉得他还算清秀,现在在日头低下一看,确实生的俊朗,她笑意深了些,又朝旁边看去,“这位大人又是哪位?”
“臣周巡,问公主安。”周巡兴高采烈,嗓门洪亮,看上去比季准开心的多,“与季大人同科,担任修撰一职。”
“原来是状元郎,”燕凌语气里多了几分夸赞,“皇兄还跟本宫提过,说这次的状元学问很是精通。”
周巡十分夸张地给燕凌作了一个揖,逗的燕凌笑了起来,季准微微皱了皱眉,觉得周巡实在太能显摆,在他看来,君子要行动有矩,怎能因为一句称赞就在陌生女眷面前如此放浪,他心里不赞同周巡的做法,不由地离他远了些。
燕凌看着季准脸上露出了点嫌弃的颜色,以为他是不满周巡一个人露脸,心里微微一晒,不过年轻俊美的儿郎,有几分脾气也是正常。她脸上的笑容没散,把话头又放回到了季准的身上:“季郎君的笔墨据说很精通,皇兄也说你写的一笔好字,本宫现在想替太后抄写一卷佛经,但年少时学艺不精,字写的平平,季郎君若是有空,可以来公主府帮着指点一二,也好让本宫这番心意不被人笑话。”
季准一惊,下意识地开始推拒起来:“臣的字实在一般,怎么能指点殿下?国子祭酒焦封焦大人,世人皆称笔如游龙,是真正的书法名家,公主不如请焦大人参谋,肯定比臣强过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