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后悔了。
后悔冲动之下说出的这些话。
片刻之后，颜启缓缓抬起头，他的嘴角带着一抹冷笑。
“你说的没错。”
“……”
全锦绣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在一起了，她身体里有一万个声音，求他不要再说了。
颜启唇角一勾，“我放不下高薇，高薇的命就是我的命。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她快快乐乐的生活。我这样说，你满意了？”
眼泪，毫无预兆的滑了下来。
“啪！”
全锦绣抬起手，在他的脸上就是重重的一巴掌。
颜启的脸颊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明显的红痕，他用舌头顶了顶脸颊。
他眸色清冽的看向她，“闹够了？”
全锦绣满含恨意的看着他，“颜启，你无耻！”
“呵。”颜启冷笑一声，他的脸上满是不屑，“全锦绣，你也不过如此。和你在一起，我不过是为了换换口味。”
说着，他的大手捏起她的下巴，她的眸光闪闪，就像夜空中璀璨的繁星。
颜启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现在高薇回来了，她现在能依靠的人只有我。我们以后还有很长的一道路要走。你觉得，对于你俩我会选择谁？”
全锦绣“啪”的一下打开他的手，她用力擦了擦眼泪。
随即，她的脸上露出倔强的笑容。
“颜启，你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原来也不过如此，在一个女人面前如此卑微。史蒂文死了，你其实比任何人都高兴吧？因为这样你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和高薇在一起了。”
“你趁虚而入，虚伪无情，简直令人作呕！”
全锦绣对着颜启说尽了伤人的话。
既然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就互相伤害吧。
颜启淡淡一笑。
“对啊，你说的没错。”他双手插兜，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等这件事情之后，高薇就可以和我在一起了。我多年以来的梦想，终于成真了。”
“你……”
全锦绣只觉得此时胸口里藏了一口怨气，吐不出咽不下让她难受极了。
全锦绣愤怒地走上前，揪住他的衣领，“颜启，你无耻！”
“全锦绣，我没有上了你，你就偷着乐吧。”
闻言，全锦绣的脸色“唰”地一下子就白了。
她怔怔地看着他。
“好了，你我之间的游戏也结束了。你没必要像一个怨妇似的看着我，这样会让我以为，你没了我不行。”颜启语带嘲弄。
“你做梦！”
全锦绣一把推开了他。
“颜启！”全锦绣恨恨地看着他，她要用这世上最恶毒的话诅咒他，可是她现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颜启淡漠地看着她，“闹够了吗？闹够了就离开，我还要回去陪着高薇。”
他开始赶她了，她耽误了他的事情。
“颜启。”
“嗯？”
“我恨你！”
说完，全锦绣便转身，转身之际她的眼泪也顺着飞了下来。
她要尽快离开这里，她的自尊正在一点点被碾碎。
如果再待下去，她连最后的尊严都没有了。
全锦绣离开之后，颜启脸上的笑容敛去，他默默地看着她。
他摸了摸衣兜，在里面掏出一盒烟。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拿了几次之后，他才把烟拿了出来。
——颜先生，高小姐现在情况不是很好，她的求生意志薄弱，她的身体在拒绝我们的治疗。
这时高薇被送到病房后，医生私下和他谈的。
高薇，还是熬不下去了。
生下孩子之后，她就再无想活着念想了。
颜启深深吸了一口烟，他仰起头，坚锐的眸子第一次露出几分无助。
高薇现在的情况，他需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他不能让她出事情。
但是他这样做的话，就顾不了全锦绣。
他没有资格要求一个爱他的女人大度，毕竟他知道这种感觉，这种令人抓狂的滋味他深有体会。
他顾全不及，只能伤害其中一人。
他没办法选择，高薇如今危在旦夕，他只有牺牲全锦绣。
想到这里，颜启的情绪突然变得烦躁。
他一把拿下烟，攥在手里揉碎，随后一拳重重地砸在墙上。
“颜先生。”
这时，孟星沉出现在消防通道门口。
颜启抬起眼眸，他的面上冰冷一片。
“医生在找你。”
闻言，颜启立马打起了精神。
他刚走了两步，便又停住脚步，他对孟星沉说道，“不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