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她开口跟我说话,只能在心里默默估量——三秒,两秒,一秒,现在应该轮到我了吧?”
语毕,她在枕安面前站定,微微俯身看着他,似笑非笑道:“你刚才的表情,就跟那种状态如出一辙。”
枕安无可反驳,无奈道: “你为什么总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比喻?我——”
他话说半截,颊边忽然被向宁柔软的唇瓣轻轻一触。
突然弯腰的动作使她短暂失去了平衡,为了稳住身子,向宁下意识曲起一条腿,将膝盖顶入了枕安两腿之间的沙发上。猫猫嫌周遭空间太小,一扭身便从他怀里溜走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枕安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了。
他抬头对上向宁的双眸,想说些什么,却见她眼里充满困惑,仿佛在解一道难度很高的数学题。
“不对。”她低声喃喃,拇指在他的脸颊上来回轻抚,“没有颜色。”
枕安的喉咙稍显干涩:“没留下唇印吗?”
“可能是因为我刚才没怎么用力吧。”向宁决定使用控制变量法,“再试一次。”
这次她用了双倍力气,实验结果仍旧不太理想。
“只有周围一圈留下了断断续续的红印,好难看的图案。”向宁深表嫌弃,“估计是实验器材出问题了。”
语毕,她拉着枕安回到卫生间,塞给他一张卸妆巾:“喏,把脸擦干净。”
接着她找出刚才那支口红,细看才知:“居然是不沾杯的!好家伙,真是一点没有虚假宣传啊。”
梅开三度,这次向宁选了一支最容易脱妆的口红,厚涂两层才放心。
这次她做足准备,倒是在枕安脸上留下了实打实的鲜红唇印,然而——
“你的表情好奇怪。”枕安凑近镜子,仔细观察自己的侧脸,“颜色很饱满,还有什么问题吗?”
向宁苦着脸:“太饱满了,简直是一张血盆大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食人花啃了呢!毫不性感,只有喜感。”
枕安捏着卸妆巾笑叹一声,接着问她:“要再来一次吗?”
向宁看着他脸上那个难看的唇印,佯装退让道:“你要是害羞就算了。”
“别瞧不起人。”枕安随即擦去脸上的口红,“被你折腾这么久,我已经脱敏了。”
向宁重新补好口红,竖起三根手指郑重承诺:“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绝对不多占你的便宜。”
枕安靠近她半步,声音近乎自言自语:“我倒觉得,是我占了你的便宜。”
“哦?思想觉悟很高嘛。”向宁用双手环住他的脖颈,“继续保持。”
枕安身体微僵片刻,继而托住她双腿向上举起,放她在洗手台边稳稳坐下,从容道:“开始吧。”
向宁惊讶一笑,忍不住打趣他:“可以啊,这么熟练,跟谁学的?”
“没有学……”枕安双手扶着她的腰,赧然道,“就、就是,感觉这里的高度比较合适,顺手就……”
“不是说已经脱敏了吗?”向宁愈发靠近他面庞,调笑道,“我怎么觉得你还是那么害羞啊?又开始结巴了。”
枕安不甘示弱:“嘲笑人者,人恒嘲笑之。”
“不,敢,苟,同。”向宁一字一顿,用虎口卡住他的下巴,微微偏转,使他的侧脸正对着她,继而向前倾身。
在她唇瓣即将触及他脸颊的那一瞬,枕安蓦然用力转过脸,直视着向宁无暇应变的双眸。二人鼻尖相抵,两道紧紧纠缠的呼吸已然难以分清归属,唇瓣似碰未碰,渐渐拉开一点距离。
“怎么,不敢亲了?”枕安模仿着她调侃自己的语气,“嘲笑我的时候那么起劲,现在轮到你自己,不是一样害羞了?”
向宁错开他的目光,略微收了收下巴,嘴硬道:“我、我没有!”
枕安仿佛抓住了她的把柄:“谁说没有?明明连突然变结巴的症状都一模一样。”
向宁仍有说辞:“我那是因为……你突然改戏,不按剧本演,我一时没准备好罢了!”
“是吗?”枕安冲她挑了挑眉,“刚才是谁跟我说的来着?对于你们演员——不,对于你们表演生来说,拍吻戏只是普通的肢体接触而已。既然这样,吻脸颊和吻嘴唇又有多大区别呢?”
向宁眯眼看他:“你这算是挑衅我?”
“只是一点小小的反击而已。”枕安温柔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狡黠,“只要你承认你刚才害羞了,我就放过你。”
向宁无声一笑,伸手勾住他的衣领。
“要我承认,不就是要我认输?”
第一颗扣子被轻松挑开,她的指尖拂过他锁骨,引来一场目不可视的山崩。
“枕安,看来你还不够了解我。”
第二颗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