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再恨席奕,再要除去席氏,也不会拿自己儿子的命开玩笑。m.zhongyuege.cc
权敬梓可以恨他,不信他,可话君谨修已经说了,他没做过就绝不会承认。
“砰!”君谨修话音刚落,一声枪响在身侧炸开,权敬梓一枪打在名贵无比的青瓷花瓶上,花瓶四分五裂。
“君谨修,你欠权夏的那条命我不会替她要。可是你如果敢伤害席南柒分毫,我会毫不犹豫地一枪崩了你!”权敬梓看向自己所谓的父亲,瞳仁如黑曜石般森然可怕,他的嗓音凛冽,一句话就足以冰封所有。
饶是君谨修,此刻也止不住错愕,双眸几乎震惊。
他不替自己的亲生母亲报仇,不去将席家人赶尽杀绝,却要为了席南柒杀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父亲!
权敬梓是不是疯了?!
君谨修头一次察觉到自己已经控制不了权敬梓,他养的这个儿子心已经完全和自己相向了,他不要自己的命,不要仇恨,只要席南柒......
“权敬梓,你敢威胁你老子?!”君谨修气结,一向冷静的神情也开始崩裂。
“你是我父亲么君谨修,为了成全一己之私强暴权夏,监禁她一年逼迫她生下我,失去自由,无法与外界联络,这就是你爱人的方式,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爱情?”权敬梓说道,黑眸透着一股冷冽的寒意,每个字都是从牙齿间硬挤出来的,充斥着淋漓尽致的恨。
没有歇斯底里,却咬牙切齿到想要生吞活剥了君谨修。WWw.lΙnGㄚùTχτ.nét
这已经不是儿子对自己父亲该有的语气了。
这些陈年往事君谨修以为已经过去了,自权夏死后也没人再敢提过,可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记得比谁都清楚。
他记得,权夏是被自己逼出精神病来的。
他记得,权夏被困在君家庄园时几度也要寻死。
“所以,我这是养了一个好儿子。”君谨修气极反笑,笑容莫名妖治。
如果不是他强求权夏生下权敬梓,现在权敬梓也不会站在这里质疑他的老子。这么说起来,倒还是他做错了。
当初他想,就算是权夏恨极了他,自己囚住她也算是得到了她的身体,可是没想到啊,权夏到死念着的人都不是他。
“好,我知道你们都恨我,没关系。”君谨修说得,颇有些认命的口吻。他生的两个儿子和自己都不是一条心,这也算是他的报应吧。
“但我知道你今天来绝对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怎么,想好要做那些事了么。”
论起人生阅历,君谨修经历的要比权敬梓多太多。
也就是他的儿子,在当初得知他要制造一场虚假绑架的时候,会奋不顾身地去救席南柒。
“她可是你心尖上的人,你怎么忍心伤她呢......”自己生的儿子自己了解,这普天之下能够伤害到权敬梓的人不多,而偏巧,席南柒就是。
话音刚落,男人的枪口再次对上君谨修。
“需不需要我保护她?毕竟,她极有可能成为我未来的儿媳。”君谨修笑着调侃,将为老不尊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的女人,用不着你来保护。”谁料好心非但被当成驴肝肺,君谨修还被气了个够呛。
得了,儿子大了,翅膀也硬了。
“行,我也管不着你们那些破事。所以,可以把你的枪放下了吗,我的好儿子?”君谨修附和着点了点头,也不和权敬梓计较。
如果刚才的话没谈拢,怕是被一枪崩了的自己现在已经归西。君谨修欣赏这个儿子,同时也忌惮这个儿子。
男人没接话,目光幽冷别过,枪口下移,随后转身离开。
门外的保镖见状侧身让出一条道,权敬梓毫不留情地离开,仿佛刚才的举枪恐吓没发生过一样。
一场未见硝烟却已然紧绷拉长的战役悄悄蓄势待发。
君惟琛是昏迷第三天醒的,席南柒和权敬梓一起去医院探病。
生日宴上的枪战还是没能瞒住媒体,伦敦这几天的各大报道,哪怕平时花边到无厘头的报刊都纷纷加刊加版,说的全是发生在君家庄园的事。
作为伦敦的巨擘,君家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席南柒的脚伤相比前几天好了不少,只是权敬梓坚持让她坐着轮椅,有利于伤口恢复。
白净的病房内,莫名形成一股诡异的气氛。
君惟琛躺着,虚弱的神情掩饰不住,而席南柒坐在轮椅上,权敬梓则是手搭在轮椅推柄上站着。
君惟琛的情况有所好转,也不用再戴着氧气罩吸气,他的唇白得有些发紫,只是目光却一如既往地温润。
这让席南柒很愧疚,她该怎么告诉君惟琛,他这辈子很可能再也弹不了钢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