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移动夫人，只是拿了一条床单，给这个活活疼死的女人保留最后的尊严。
法医留下继续从尸体和案发现场查找线索。
时南、商心开始了口供问讯。
兵分两路，时南问小厮，商心负责丫环。
首当其冲的就是伺候夫人的两个丫环。
圆脸的叫小荷，长脸的叫小桃。
小桃虽然也伺候夫人，但并不得夫人的喜欢，平日里都是干些和外面打交道的活计，对夫人的事情知道的不多。
审问的对象集中在了小荷身上。
“小荷，你跟着夫人多长时间了？”
小荷怯生生的回答：“五年！”
作为贴身丫环，这个时间可不太妙。
商心再问：“以前伺候夫人的是谁？”
小荷脸色有些发白，她似乎有些犹豫，犹豫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
商心安抚她道：“警察问话，必须要回答。”
说完，她就后悔了。
果然，小荷的脸又白了几分，神情惴惴不安，可能被商心吓住了，也不敢再思索该不该说，都秃噜了出来。
“我也是听说的，五年前有个下人死了女人，心里不忿，就给静安居的饮用水里投了毒。”
“那一次，静安居的人几乎全死了，是老爷用人参给夫人吊着命，这才撑到大夫到，保住了性命，但也落下了病根，身体才不好的。”
商心的眼神有些冷：“下人死了女人，想报复，为什么不给吴府的水井下毒，却单单对静安居下手？”
小荷用力的咬着嘴唇，额前有细细密密的汗珠蹦出，终于，在嘴唇被咬破之前，开了口。
“那下人女人的病需要一味药材，不但价格昂贵还很难买到，夫人……手里就有。”
“那下人见不到夫人，就求到夫人奶娘的跟前……奶娘不但见死不救，还让人看着不让那下人再迈进静安居一步，然后……那下人的老婆……”
商心的语气透着古怪：“这些事情你都是从哪听来的？”
“从……”小荷突然愣住了，她茫然的眨了一会眼睛，才喃喃道：
“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商心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从那开始，你一直伺候夫人？”
“是。”
“你跟了夫人五年，在你心里，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问题问的完全出乎小荷的意料，她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夫人的话很少，也很少笑，板着脸看着很吓人，可我知道，夫人真的很好，从来不和下人发脾气……”
小荷挠了挠头，有点不知道继续说什么的样子。
商心把一切收入眼底，表情生动，小动作还多，确实是一副没受过苛待的样子。
“夫人一天都干些什么？”
有了方向，小荷回答的很快。
“夫人起的很早，吃了早饭稍微磨蹭一会，等太阳出来了，就在躺椅上晒太阳。”
“天不好的时候，就在院子里转转，有时候看看书，有时候制制茶，但大多的时候都是发呆。”
“然后吃午饭，饭后一般都会睡一会儿，下午兴致好了就到山上走走，没兴致就待在静安居。”
“晚上也是，在院子里走几圈消食之后，就睡下了。”
小荷说的很细，商心能从她的叙述中看到一个养尊处优的女人，规律却窒息的生活。
“府里的内务谁管着？”
“管家。”
“一直都是管家？”
小荷又挠了挠头。“……以前是夫人管着的，可自从那次，夫人的身体不好，这才让管家负责的。”
商心挑了挑眉，把身边的人换了个干净，又没收了管家的权利，如果不是小荷说的这样，那么……就太可怕了！
“吴老爷从什么时候开始娶姨太太的？”
小荷下意识的撇着嘴，等反应过来，脸色唰的白了，赶紧用手捂着嘴，惶恐不安的看向商心。
商心默叹了一口气，在她看过来之前，低头打了一下并不存在的灰尘。
“我在夫人身边伺候的第三个月，第八房姨太太进的门。”
她已经很刻意的忍耐了，商心还是从这话里听出了浓浓的不满情绪。
她的意思也很明确，吴老爷很早就开始往府里抬人，和五年前投毒事件没有关系。
“夫人没有孩子吗？”
小荷摇头，情绪变的低沉：“没有，夫人没有孩子，老爷才娶的姨太太。”
“姨太太们有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