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床大哥被推回病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m.yaxuanshuwu.com
之前他可是跟我说,手术半个小时就能结束。怎么这一去就是三个钟头?
几个医生和护士费力把这个大哥扶回床上,然后还对我说:“2床的,他手术过程中失血有点多,家属也都没在当地,你帮忙看着点儿,有事儿就按床头的呼叫器。”
这点事儿我也没有推辞的必要,马上应下。
刚才曾雯已经让我给打发回学校了,总不能让她一个女孩子留医院伺候我,而且太晚回学校也确实不安全。
“老弟,能给我拿口水喝不?”隔壁床大哥虚弱地说。
我赶紧撑起身子,把床头的矿泉水拧开,直接给他送到嘴边喝了一口。
要说我这个伤啊,怎么说也就是个皮外伤,他刚刚大出血,现在是虚到了极点。
“谢谢啊,老弟……”我嘿嘿笑了笑,让他赶紧多休息。
虽说只是萍水相逢,但也就是举手之劳,能帮衬一把就帮衬着吧,也算给自己积德了。
时间很快来到了晚上八点多,邻床也传来了均匀的鼾声。
我玩儿了会手机也觉得没啥意思,想着明天再恢复点儿,就去楼上看看苗天一。于是起身关了灯,准备睡觉。
可是我只能趴着睡,也太难受了,全身重量都压在胸口,总是觉得有点透不过气来。
甚至连翻来覆去这个动作都完成不了,只能左右扭着脖子。
终于就这么挣扎了十多分钟,我决定还是不睡了,还是再看会儿手机吧。
窸窸窣窣……就听到隔壁床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
借着手机屏幕的亮光照去,那大哥还在酣睡,没见什么异常。
我还是不死心,拿起手机又照了照隔壁的床底下,除了一双鞋和一个盆,也没别的东西。
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感叹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神经绷得太紧,已经开始疑神疑鬼了,然后拿起手机继续看了起来。
眼睛盯着明亮的屏幕,余光却不自觉地扫过邻床。
影影绰绰间,竟似乎看到了有个黑影趴在隔壁大哥的胸口上,那黑影大约有一只哈巴狗的大小。
我心中猛然一惊,打开手机闪光灯照去,却依然什么都没有。
我相信,这绝不是眼花!
赶紧轻呼道:“大哥,你醒醒啊,大哥……”
几声过后,隔壁床回道:“啊……怎么了?”
我听到他的回应,心里长出一口气,但却感觉他的声音要比之前更为虚弱。
“嗯……你喝不喝水,我担心你渴了……”我没话找话道。
然而这次,隔壁床却没有回答。
又试着喊了几声,也再没有了反应。
我连忙撑起身子,按亮头顶的呼叫器:“护士长吗!616病房的病人好像不太对劲!”
不到半分钟,几个护士慌忙跑进病房。随着病房的灯亮起,隔壁床大哥也猛地坐起,喘着粗气看向护士。
“你们这是要干啥啊?”这大哥茫然地问道。
几个护士赶紧又拿血压仪又拿温度计,一通操作过后,说了句指标没啥问题就走了。
“大哥,刚才我咋喊你你都没反应,吓死我了!”我心有余悸地说道。
其实我还想告诉他,刚才看到他身上趴着一个黑影,但考虑到怕把他给吓着,就没敢说。
这大哥躺回床上,拍着额头说:“得谢谢你啊,刚才好像睡魇着了,我听你喊我,但我就是动不了……”
这睡魇着了,就是鬼压床的意思。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还暗暗松了口气。
自打上回凶星入岁那晚自己也遇到鬼压床以后,我还真查了不少书,对这个事儿了解了不少。
简单来说,鬼压床也就是小鬼儿欺负欺负阳气弱的活人。
除了当事人可能会害怕一点儿,基本没什么伤害,更死不了人。
而我刚才的余光也确实是看到了东西,不过应该也就是些寻常的小鬼儿,折腾不出什么事儿。
见我没答话,隔壁床大哥又开了口:“老弟,我叫徐培凯,你叫啥啊?”
“我叫耿健。”
这叫做徐培凯的大哥哦哦了两声,话题一转又问道:“今天白天那姑娘是你妹子,还是你对象啊?明天她还来不?”
我算听明白了,他这是白天没要到曾雯联系方式,到了现在还没死心呢。
“我俩青梅竹马,从小定的娃娃亲!”我干脆就让他熄灭心中的欲火。
这徐培凯听了,又是一乐,说道:“你净在这忽悠我,都啥年代了,还娃娃亲……”
我也懒得跟他再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