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20章

    还是少年揉的最好，起码能看出是块糕，描上福禄寿三字，放进蒸笼。

    “小神厨不错嘛。”女官嘴上这么说，把奇形怪状的“寿糕”放入蒸笼。

    “春召说要给你摆好盘，不过她随陛下西征去了，能在这儿的都在这了。”

    “尚书令呢？”兰情问。

    “在处理国是呢。”

    “晓凤仙呢？”

    “在等春闱放榜，放完榜就来。”

    春闱放榜后同年四月便是殿试，由皇帝主持，亲征后要么推迟要么由张玉圭主持。

    热闹的人影中德妃也在，兰情包了个馒头，正要去后厨洗手，就见德妃在竹林一角和谁吵着架。

    “我要投诉你们！说好的磨练演技呢，就这点难度？”

    【警告！警告！宿主已绑定“恶毒女配改造系统”，请遵守文明用语规则。】

    与自家系统相似的机械小黄人音传入鼓膜，兰情见德妃气鼓着脸，“那你好歹让我当一回女配啊，我都混成路人了都！”

    听着一人一机骂战，兰情霎时意识到，德妃也不是现世之人。这耳熟的骂人语调、急躁的肢体，一个名字送到舌根。

    “乔真真？”

    德妃惊恐地“诶”了声，见兰情茜红的正影在日光里。

    “被你发现了呀，姐姐。”乔真真第一面就认出兰情。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是说我演技不行嘛，我想练练演技，谁知被这家伙骗上贼船。”

    绑定“恶毒女配改造系统”后，乔真真穿了半天才恍然发现要被改造的恶毒女配说的是自己。

    小黄人音即时响起：

    【不同身份有助于宿主深刻理解各类角色心理，不一定非要是主角哦。】

    “闭嘴！要不是为了演技我才不揽你的活。”

    她抓起兰情的手，眼神迸发出兴奋，“我的演技长进了吧？这个背刺皇后的坏女人形象是不是演得惟妙惟肖？”

    她手脚并用地捣鼓着，“完美地综合了布莱希特体系和体验派，特别是捅向皇后那一刀，深刻表达出古代女性对封建统治者的控诉和愤恨！”

    “这下你不能再说我演技差了。”乔真真得意洋洋腰身一转。

    兰情弹弹她的脑门，“有没有用人家的身                                                体做坏事？”

    “我可是守法公民。”乔真真乜她一个白眼，“虽然占了德妃的身体，但我是为了练演技，所说所做全是德妃想做的，我是在模仿她。”

    乔真真举起两指对天发誓，“我若有半句虚言，继父无后而终。”

    小黄人音发出闹铃般的倒计时，乔真真哀怨地瞪系统片刻。

    “我要去下一个地方了，”乔真真坐在竹林的小凳上，背过身“你快走吧，他日有缘再见。”

    “谢谢，”兰情出声，语气珍重，那人掩在发后的耳朵明显动了动。

    “真真，”兰情叫出从未叫过的称呼，“总之，再见到你真好。”

    冷哼自乔真真背影发出，“别高兴太早，我早晚有天会超越你。”

    德妃“睡”过去，随后来的女官们把她安置在春榻，笑说等她醒来定要嘲笑她贪睡。

    “寿糕还没吃呢就睡过去了。”

    一名女官纠正：“寿糕要等寿星先吃。”

    “对对，要等楚大人先吃。楚大人呢？”

    楚大人兰情坐在花团锦簇的游廊，舒缓着触电般的酥麻。

    【宿主身体解绑中，请保持呼吸平稳。】

    日头正好，春风和煦，她看见少年端着一盘刚出笼的寿糕，“姐姐，寿糕好了。”

    可她没有力气去接，虚脱地勾勾手指，少年懵懂地坐到兰情身侧。

    “我给管家下了令，明日杀你。”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曾是刘凌尚书令家奴，终究是个祸患，她宁错杀一百，不放过一个。

    “现在逃或许能多活几日。”兰情警告少年，“府内全是眼线，你杀不了我的。”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兰情头脑昏聩：“说罢。”

    “明日死的时候我能不穿囚服吗？”少年踟蹰再三开口，“我想穿喜欢的衣服。”

    “能。”就这点要求？

    少年闻言开眉浅笑，“我就知道，姐姐是好人。那寿糕……”

    “算了，留下吧。”兰情伸手去够，手臂忽自半空落下，头一歪，倒在少年肩侧。

    满头金钗步摇相碰，声如碎玉，久不散去。

    意识陷入黑暗的最后一眼，兰情看见晓凤仙笑着跨过门槛跑向自己，她貌似在说什么？听不清了……

    “楚大人！我中了，我中了！”晓凤仙迎着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