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啊。
有看热闹的、有希望顾哲倒台而兴奋的、有嘲讽的，交杂的视线中，顾哲回头看她，眼神已经不是单纯想杀人的程度了。
“哇，好厉害，堂哥公司的实习生也是这个价呢，真有缘。”
“三千？三千个么喝西北风啦，我家小狗看个病都不止这个数。”
“阿哲也不像小气的人，之前和乔真真交往多大方。”
大家插科打诨攻讦起来。
顾家人，从小在生意场上耳濡目染，都是群衣冠皮囊的利益动物，顾哲夫妻不和他们求之不得。
“够了。”顾老轻飘飘一句，威压满座。
气氛冷却，他慢慢恢复笑容，“顾宴，你的公司裁到大动脉了吧。顾朝，你向我申请的资金看来也没那么急。”
一个两个都低下了头。
“孩子们的玩笑有些过了，我顾家儿媳每个月每人都有分红，从没有不公平的事。”顾老的双目扫过每个人，停留在兰情身上。
“兰情，你上来，”他招呼着，俨然一位和蔼的老者，“夫妻间没有过不去的困难，偶尔闹脾气很正常，我是过来人，今天我做寿星，你想要什么？”
“既然顾老问了，那我便宣布一件事好了。”她起身，裹紧了旗袍，对着全场的聚焦。
“今晚，我不止是来祝寿的，还是来离婚的。”
*
[什么什么，顾氏集团的大少爷要离婚了？！]
热搜评论一片沸腾。
[别听热搜胡说，根本没离，人家好着呢。]
[我看这女的也不可能离，没权没势，还不是冲着顾家有钱去的。]
[离了顾氏她谁呀？不会要穷到去扫大街吧～]
【顾老信任值-10％，顾哲继承人宝座可能性降低，支付宝到账： 300000。】
兰情美滋滋把钱揣进支付宝，刷着手机吃着瓜，备注为“行走的一百亿”的好友突然来电。
“莫兰情，疯够了吗？”顾哲声音阴恻恻的。
这就算疯了？
“热搜可不是我的功劳，你该感谢你的堂兄弟们。”这波谢谢顾哲的原生家庭。
她只是放出个饵，一群鱼就疯狂咬钩。
“我跟你的婚姻还有效，”顾哲手中正在被审阅的合同被捏得微微发皱。
凭什么？就算是离婚也要从他口中提出来才行，“想离婚？你还没资格。”
“顾先生眼睛好了？”现在舍不得莫兰情了？
这个女人！顾哲要被气笑。厚颜无耻，以为自己是真的爱她吗？不过是即用即弃的棋子罢了。
这几天好不容易稳定生气的顾老，等顾老退位那天，他不仅要她净身出户，还要死无葬身之地。
“我说过了，你不配和乔真真比。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那不能说。
“要顾先生签一份婚姻合同保护我的个人权益。”常在河边走，总得拿点东西防身，“这总不过分吧。”
在原来的世界，兰情总会接到一些小成本的契约夫妇剧本，每每都忍不住吐槽，男女主婚前都不签合同的吗？万一出了事谁负责？
十个霸总九个法盲，还有一个特别刑，尤其是顾哲这类有害垃圾。
按照原文，白月光曾制造乌龙让顾哲将莫兰情与男配“捉奸在床”，顾哲问都没问，当即甩了耳光，当着男配的面公然辱骂，妥妥地侵犯生命健康权和名誉权啊。
有害程度可见一斑。
不行，她得有点法律意识，拿起法律的铁拳，给顾哲再来一击。
结束通话，兰情打开电脑一边看着高缇耶T台秀，一边开始敲文档。
同一片夜空下，顾哲对着落地窗外的江景若有所思。
最近的莫兰情一反常态，与之前缄默到低眉顺眼的女孩判若两人，顾哲说不出哪里奇怪。
以前的莫兰情对他而言毫无威胁，但现在的莫兰情就是一头食铁兽，她的眼神变了，变成一团爆裂的火，蛰伏着杀意。
他已经不能百分之百确定这个女孩以后会不会伤害乔真真了。
“顾少，您确定要让法务来一趟吗？”助理正毕恭毕敬站在顾哲身侧。
“让所有人现在马上给我草拟一份婚姻协议，三小时内，我要见到原件。”
“……顾少，现在是凌晨三点，属于下班时间，法务部说您的行为……违反八小时工作制。”
“……”
“而且这是您的私事，法务部按理说只处理公司相关事宜。”
“……”
意识到自己把工作场合的口癖带了出来，顾哲站在窗边的身形僵住，正要开口，电脑传来新邮件的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