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与他走了一段路,本想直接回去睡觉,却在一楼被孔昱叫住。
还是第一次进孔昱的卧室,和常夏、熙颜这样把自己的布偶与装饰品都带来不一样,孔昱的卧室干净得与酒店房间没有区别,除了几件衣服,看不出还有什么是属于她自己的。
令月看着这雪洞一样的房间,忽然问:“你家的花怎么办?”
“请了关系好的园艺店老板隔三差五去照顾。”孔昱倒了两杯水,自己斜靠着桌子低头看令月,“我问你,贺城市里的事,和你有关系吗?”
“你说哪件事?”
“这么说,是有关系的。”
令月没有否认。
孔昱又喝了一口水,捏着一次性纸杯,咬着下嘴唇,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
“之前我跟你说过我家人的事。你还记得吧。”
“嗯。”
“这次贺城市出事,我家人也被卷入了。”
“卷入?”
“有人写大字报举报我爷爷当初办了冤案,要求彻查。”
“那你爷爷——”“当年侦查手段落后,很多事都是说不清楚的。”
令月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孔昱。
孔昱左手抠着右手指关节,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把水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半蹲在令月身边:“我爷爷今年87岁了,几次进了ICU的人,经不起折腾。我平日说话没有遮拦,可我心里清楚你是怎样的人。这次我只能求你一个人,帮帮我爷爷查清楚当年的事,让他清清白白得离开。”
“可如果查出的不清白呢?”
“至少要问心无愧。”
令月看着孔昱,孔昱的眼睛逐渐发红,渐渐有了泪水:“这是我第一次为了自己的私事求助别人。你要是不愿意帮,我也没——”
“我如今和你一样待在岛上哪里都去不了,要怎么帮你?”
“这么说你愿意?”
令月没有回答。
孔昱抹了一把眼泪,重新站起来:“这案子涉及到一名已故警察,姓盛名集。他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后来嫁给了同为警察的文开源——”
“外公和父亲?”令月也放下水杯,“怎么会?这是什么案子?”
“你肯帮忙了?”
不得不说令月对这个多年前的案子产生了兴趣,如果说是因为侦查手段落后导致的冤案,那么自己的外公与父亲很可能也牵扯其中。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案子,直到七八年前还属于绝密,无关人根本不可能知道细节内幕。因为这个案子牵扯到的人,身份不一般。”
就在令月和孔昱促膝长谈之时,穆小暮坐在自己房间的露台上,隔着两盆青翠茂密的滴水观音远眺大海。如墨色的夜空中,穆小暮突然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一艘小船。
怎么回事?
穆小暮想,要是有望远镜能看清楚就好了。
于是她打电话询问后勤处有没有望远镜。
“真巧!刚刚翻出来一整箱,我挑一个好的给您送过去!”
十五分钟后,望远镜送到,但小船早就不见了。
罢了罢了,天那么黑,兴许是自己看错了。穆小暮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她打了个哈欠,准备洗漱睡觉。
太阳再次升起时,贺城市也从噩梦中惊醒。
因为录像带的警告,全城最迟钝的人也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街头巷尾多了很多身着警服的治安员,城市警察的工作量猛增到了平日的六倍,大量辅警经过短暂培训之后陆续上岗,生怕寄送录像带的天赋者们真得有所行动。
提心吊胆的一天之后,是平安无事。
电视台台长几乎要吓出心脏病来,听说平安,终于松了一口气,竟然发烧住进了医院。
郭媛爱冷眼看着这一切,找来陈灼:“我们的人还没有动静吗?”
“估计就在这一周内。”陈灼很有把握的样子,“要有耐心。”
郭媛爱还想说什么,忽然听到一声巨响。
“轰——”
只见体育馆酒店旁边的公园里,一座十米多高的石像轰然倒地,而在这个石像旁边,站着一个女巨人。
一个货真价实,会说话会惊恐会尖叫的女巨人。
这个女巨人足有四层楼高,头发一甩,发梢扫过旁边高楼的窗户,玻璃碎了一地。稍微往一旁挪了一步,地上立刻塌陷出脚印形状,地动山摇,像是发生地震一样。
附近的目击者尖叫着纷纷逃命,但还没等他们逃到自认为安全的地方,女巨人忽然消失了。一个普通女性缓缓倒在脚印形成的坑里,一动不动,失去意识。
目击者纷纷回来,围着女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这时从人群中冒出一个人,这人走路姿势机械古怪,目不斜视,直接抱起晕倒的女人,转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