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族遗传性远视。”令月这么说着还是坐直了身子，抱着抱枕，“难得咱们今晚都在家，你就少啰嗦几句。好像操心的老爷子似的。”
陈烨选择性听不到这句话，在令月身边坐下，随手撩起她的一缕头发绕着手指，问：“看什么呢？”
“电影。穆小暮得奖的那一部。我说，你和王不留神没有开玩笑吧？真的要请穆小暮做知筑的代言人？”
“怎么，不合适？”
“她倒是名人。价格也能承受得起。可是……真的会有人喜欢把自己的生活公开吗？这毕竟都是很私密的东西。”
陈烨笑而不语。
令月换了个问题：“说起来，你的启动资金都是哪里来的？陈叔叔还是比较清廉的吧。”
“你想哪里去了。”陈烨刮了令月的鼻子一下，“主要是吕先生的投资。当然，也有我这些年的一些积蓄——”
“吕先生也投资了？”令月连连点头，“那一定没问题。我看好知筑！”
“喂！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啊？”
令月只是笑，不说话。
陈烨又问：“我这边按照计划很顺利。你那边呢？”
令月耸耸肩，“慢慢来呗。文立德把返魂香放在圣女教的周边里，佩戴的人越来越多，时间越来越长，体质被改变的人也就越来越多，最后能够满足条件成为天赋者，也只是时间问题。大约九月就见分晓。”
“问题是。”陈烨调小了电视音量，“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拥有天赋的人越多，文立德和降临派的优势不就越弱？”
令月摇头：“天赋也有高低之分。吕先生抑制了我这么长时间，我的天赋还是逐渐增强，这说明天赋刚刚被激发的时候层次还很低，之后会慢慢进化。阿子他们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还是拥有绝对优势。”
“就算如此，最后还是有控制不了的一天吧。目的何在？”
令月摇头。
陈烨露出笑容：“你会不知道？你必然知道。否则不会配合惠子的。”
令月还是摇头：“惠子没有点破，但我想我能猜到她的目的。而且我认为你也应该有所感觉。”
陈烨挠挠头：“我跟她不熟。再说了，她要拿人类的灵魂做什么，我并不关心。”
令月一顿，然后笑了：“你看，你这不是很清楚吗？”
“总要知己知彼，才不至于被动嘛。”陈烨换了个话题，“奇迹魔女的灵魂碎片，这个怎么说？”
“惠子说虽然原初魔女的情况不乐观，但撑个几年还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希望准备工作做好之后再趁阿子不备打开器索大门。”
“行吧。就是假装不知情呗。”陈烨端起水果盘，递给令月一个牙签，令月扫了一眼看到唯一一个草莓，立刻下手，没想到戳起来之后——
整个草莓都被掏空了，只剩下一个外壳。
陈烨一脸你上当了的表情坏笑，令月伸手把草莓壳塞进了陈烨嘴里，然后专心吃西瓜。
8月，在雷雨声中到来了。
就在雨幕之中，圣女像揭幕仪式开始。
这天，全城万人空巷。尽管政府提前三天就下达了“建议不参加”的指令，还是有数万信徒聚集到体育馆酒店的正阳门广场，怀着激动的心情等着圣女的降临。
至于那名圣女，自然就是戴熙颜。
令月与小兰待在自己家的客厅里，通过电视转播收看。
小兰比熙颜还要紧张，不停问东问西。问的最多的就是戴立勤会是什么反应。
“熙颜好像是三天前和戴队说的。当然没有全说实话。”令月不时看表，心不在焉的样子，“熙颜跟戴队坦白了她有天赋的事，还说了自己与圣女像容貌一样，想要查清楚这背后的原因。”
“戴队呢？就这样放心熙颜去假冒什么圣女？”
“自然是担心的。所以拜托审核组派了泠彩来做替身——”
“什么？”
“当然是被拒绝了。”
“我想也是。”
小兰继续看电视，忽然指着蜷缩在郭媛爱身后的一个头发掉光了的老人问：“这是谁？能坐在郭媛爱身后，一定不是普通人。但是杨氏也好，圣女教也好，我都没见过这个人啊。”
那个老人蜷缩在椅子里，身子单薄得好像一张白纸，在风雨中微微摇晃，无比虚弱。张开口，嘴里一颗牙齿都没有了，可是眼神还带着戾气。
“那人……许是什么圣女教的狂热信徒代表之类的吧。”令月没有说实话。毕竟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