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完全跳出了海平面,海潮逐渐上涨,早起打渔的渔民已经开始为新的一天做准备。m.moxiangshu.com他们精神抖擞,斗志昂扬。
熬了一夜的众人此刻却没有精神。
杨庸死亡,绝对是惊天动地的一件大事,同时也是一件难事。作为凶手的杨朕已经被二队秘密转移离开,何时,怎样宣布这个消息,众人都没有主意,而唯一够资格的那个男人,现在还在观察治疗之中——陈烨找来韩阔喝过的那杯水,一部分交给微生物分析成分,另一部分时刻做好准备,一旦微生物证明这水没有问题,立刻给陈锦安服下。靈魊尛説
现在,微生物给出了结论:成分未知,但是可以确定对人体无害。
“成分未知怎么能冒险!不行!不能喝!”
於克己还存有顾虑。
“你说不行,那倒是给出个解决办法啊。”王大神反问,“韩先生喝了不也没事吗?再不济,你不是可以转移伤害吗?”
“你以为我没试过?”於克己也不明白这到底是一种什么药,他尝试数次,竟然一点效果都没有。难道这并不是一种毒?
“你们这是怎么了?”
一个温和中带着疲惫的男低音传来,於克己下意识回答道:“陈部长!你的身体要紧,绝对不能——部长?”
陈锦安用湿手巾擦了把脸,站起身。虽然比起昨天明显憔悴了许多,但是神志清晰,理智回归了。
“陈部长?!”王大神也围过来,“莫非您是凭借自己天赋一样的控制力压制住了药性?!”
“这是哪位拍的马屁啊,听着真舒服。”陈烨接过自己父亲递来的湿手巾,递上一杯咖啡,“我把水喂给他了。立竿见影。”
“陈公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於克己后怕不已,“万一出了什么事——”
“好了。”陈锦安抬手,争论立刻平息,“我听外面乱哄哄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杨老将军呢?还有杨氏的人都怎么样了?这药到底是谁下的?”
三人相互看看,王大神第一个溜出房间:“我去看看厨房还有什么吃的!真是一群没有眼力见儿的!大早晨空腹喝咖啡再把陈部长饿着!这个不孝子!”
陈烨看着於克己,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我,不孝——”
“对!这个王大神!太过分了!不行,我得去说说他!陈部长您好好休息!”於克己也转身就走,留下陈烨伸出手:“你们——”
“坐吧。”陈锦安拍拍身边的椅子,陈烨只得坐下。
“有什么话不好说出口的?我挺得住。”
“那……父亲您坐稳了。杨庸,死了。”
陈锦安眯着眼睛,没有吱声。
陈烨以为自己没有说清楚,又重复一遍:“杨老将军,被杨朕用餐具刺进颈静脉,抢救无效死亡——”
“混账!”
陈锦安猛地起身,咖啡杯一倾。洒在地上。陈烨低下头:“对不起。昨晚事发突然,谁都没有想到会是……”
“你不用说对不起。不关你的事。”
“不。是文立德下的手。但是我竟然没有事先调查清楚这个文立德的底细。”
“文立德?”陈锦安猛回头,皱着眉毛疑惑的样子,“文家失踪多年的小儿子?他昨天出现了?什么时候?”
“父亲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陈烨暗道,令月说的果然没错,文立德消除了自己的记忆,如果不是令月事先考虑到这一层,并让常夏记住重要信息,恐怕连他们自己都要忘记这个人的存在——这么说来,常夏能参加宴会反而是件好事。
陈锦安催促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快告诉我!”
陈烨拿出了一个录音笔:“这是令月口述的内容。您听了就明白了。”
留下陈锦安在房间里,陈烨轻轻关上门,刚走出没两步,就听到身后房间传出一声罕见的低沉的咒骂。
可怜的父亲啊。
陈烨摇摇头,正准备走开,抬头看见了一个人。
“嘿,上次的见面礼还有用吗?”
到中午,持续数十小时的亢奋状态终于陆陆续续结束,但是麻烦才刚刚开始:该怎么解释昨晚发生的事?
这种情况,即便全都说实话也未必有人信,更何况这个“实话”,现在也只有常夏一个人还记得。文立德的天赋实在太怪异,陈烨的记忆里已经找不到文立德的任何存在痕迹,全部被穆小暮的形象替换了。
令月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赶在遗忘之前整理了全部经过——这个女人,竟然将自己与文立德的全部对话都录了音,还理所当然得称这是“常规操作”——然后将录音的全部内容教给常夏,让她反复听,反复口述,直到确定一字不差为止。
保留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