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夏只看了一眼就吓得尖叫出来,夏坤举着勺子腾得一下站起来,转身就跑,被穆春华厉声叫住。m.sanguwu.cc
“回来!出了什么事?”
大家朝着出事的方向看过去。
倒下的,是韩泠彩。
只见她面目狰狞痛苦万分,指尖、口唇与血管呈现樱桃红。
坐在旁边的熙颜凑近看了一眼立刻挡住其他上前的人:“有苦杏仁味,青化物中毒!桌上的食物都不要动!”
一时间,大厅里的人反应各不相同。熙颜、简明与戴立勤有天然职业反应,开始保护现场,检查尸体。小兰与令月对视一眼之后,就安安静静坐在原地不动。令月发现是泠彩出事以后立刻去看忍和杨五的反应,果然忍毫不吃惊,杨五让何方守在门口,自己迅速走向杨庸。
常夏握着夏巽的手,有话想说但是欲言又止。
韩阔几乎整个人都要扑上去。这个可怜的老父亲无法承受再一次失去女儿的痛苦,但是被几个好兄弟拉住,扶去了沙发上躺着。
陈烨嘴角的那一缕若有似无的微笑没有掩盖好,令月拽了拽他的衣袖提醒道:“注意表情。”
“你看杨氏的人。”
令月正在观察呢。
穆春华显然是个精明强干之人,不等杨庸给出命令就已经走出大厅,恐怕一方面是通知酒店妥善处理,另一方面是避免有外人知道今晚杨氏的重要人物都齐聚一堂。
与她相比,其他人就慌乱得多。简麓声、霍显儿和冯北固都离得远远的,看也不看一眼。杨朕毫不掩饰自己幸灾乐祸,完全没有想到这件事对杨氏会造成什么影响。媛爱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约,又出现了计划外的事让她措手不及了。至于邵清吉,不知道此刻跑去了哪里做什么,但令月确定他还在大厅里没有离开,可能是去了休息室。
杨庸还是气定神闲,令月看向他的同时,发现杨庸也在用极其不友善的眼神打量自己。但令月没有退缩,两人用眼神对峙了一会儿,那个油头男人邵清吉捂着手机听筒从休息室方向走了过来,与杨庸耳语几句,登时杨庸大发雷霆。
“胡闹!不是说了别再给我丢脸!这点小事她回来做什么?!”
“小事?你说这是小事!?要是死的是你女儿你还会说是小事?!”
韩阔整个人歇斯底里,夏胡喜与戴荣军一起上也拉不住他。
突然,一直不引人注意的文立德走到韩阔面前,递上一杯水。韩阔不接,夏胡喜一把接过来,硬灌进韩阔嘴里:“你放心。今晚出了这种事,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韩阔勉强喝了一口,水杯刚放下,人就晕晕乎乎躺了下去。
夏胡喜以为这个老伙计是伤心过度晕了过去,大惊失色要叫救护车,文立德拦住他:“我在水里放了点助眠的东西。眼下需要的是冷静。”
夏胡喜还是要叫救护车,被陈锦安拦下来:“老夏,如今出了人命,一旦外人介入,你觉得杨氏的人还会乖乖待在这个房间吗?”
尽管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但是除了极少数人,竟然没有人在意——文立德天生就是一个存在感稀薄的人,恐怕出了这间屋子,甚至没有人能描述他的模样。
但是常夏能。
她一直盯着文立德,越来越不安,最后终于忍不住偷偷告诉夏巽一件事。
“你确定?”
常夏考虑了一下,重重点头。
夏巽略作思考,身旁令月问:“学长,怎么了?”
“常夏说,那边那个叫文立德的人,在上甜品之前去了餐车附近。”
令月对这件事并不十分在意,哦了一声没说别的。
“令月姐!你不觉得奇怪吗?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吃过甜品才中的毒!然后这个人又随身带着镇静剂,就好像早就知道会出事一样!”
常夏一着急就条理不清,令月捋了一下这个人那个人,才明白常夏的意思:她觉得是文立德给泠彩下了毒,然后料定韩阔会因为泠彩出事而歇斯底里,所以才能事先准备镇静剂。
如果是其他地方其他人发生这种事,这个推测还是合理的。但是放在这里,令月不以为然:毕竟让泠彩中毒倒地的,很可能是她自导自演!
下毒的人有可能是杨五,甚至就是泠彩自己。而泠彩有不死之身,她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如果陈杨两家发生矛盾,那么他们就坐山观虎斗;如果没有矛盾,那就自己制造由头。
就像刚才韩阔的反应那样,泠彩出事,杨庸毫不在意,韩阔立刻攻击杨庸,如果继续争论下去,矛盾一触即发,陈杨的表面和平就彻底被打破。这也是主战派的那几人乐意看到的。
令月心里清楚,而且她确信陈烨也能看出来泠彩的意图。从一见面,泠彩就有意无意激化双方矛盾,可见他们是做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