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里聊哪种洗面奶效果好。这很不正常。难道缺失的记忆就是指这个?但是从内容来看,没有任何价值。也罢,待会儿去问问孔昱,看看她昨天这个时候在做什么就清楚了。
令月无法不去想这个问题,以至于有人与自己说话她都没有听到。
“令月。”陈烨的声音传来,令月这才回过神。熙颜他们已经进了宴会厅,姗姗来迟的韩泠彩终于到了。
“泠彩啊。”令月赶紧迎上去。
泠彩白了一眼陈烨:“不就是回个国嘛,至于正儿八经得开宴会?你看,把杨家也招过来,就在对面打擂台呢!”
“那你就要问杨庸的意思了。”陈烨笑笑,从泠彩手里接过两份礼物,令月牵着泠彩的手:“你过来,杨氏没有为难你吧?”
“他们要为难更好!正愁找不到借口。”泠彩皱眉道,“我估计穆春华看见我了,但是她什么表示都没有。”
“恐怕只是这会儿没时间。”令月推开宴会厅的大门,门后,说话声全都消失了。所有人回头看向门口,面对韩泠彩说不出一句话来。
还是陈锦安最先反应过来,快步走过来冲着令月低声道:“你们是怎么回事?”
“陈伯伯难道不好奇,我到底是是韩泠彩,还是韩泠素吗?”泠彩冷冷的一句话,让陈锦安顿住了。
韩阔也站起身,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上前。泠彩看见了,主动迎上去:“父亲,你该分得清我们姐妹吧?”
“泠……泠彩?”韩阔也只有七八成的把握。
夏胡喜彻底糊涂了:“我说韩家侄女?你到底是……是人是鬼?十几年前你的葬礼我还参加了啊!我说月侄女,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令月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看着泠彩:她离开杨家的事,直到现在也没有告诉这些长辈。泠彩到底做什么打算?她是不愿,不想,还是根本不在乎?
泠彩甩甩头发:“我是韩泠彩,十几年前有点事,所以想了个法子假死混进杨家。现在事情做完了,我就离开了。令月,夏伯伯问你呢,咱们这唱的是哪一出呢?”
令月一愣:关我什么事?
幸好陈锦安开口了。
“泠彩,当年的事伯伯就不多问了。泠素又怎么了?难道她没有和你一起离开?”
“泠素是不是出事了!”韩阔这是才终于反应过来,但他看向的人却是令月。直觉告诉他,令月也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令月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向后退了半步,却感觉一双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陈烨站在令月身后,沉稳而冷静得说:“夏伯伯,韩叔叔,还有戴伯伯。泠素被杨氏暗算,已经不幸去世——”“什么!”“但是,当初被带走的那些我们的兄弟姐妹,我们已经取得了联系。今夜,会有一个交待。”
话刚说完,韩阔已经仰面倒下。陈烨上前翻开眼皮看了一下,然后用力同时掐住韩阔的虎口与人中,不多时韩阔转醒,抬眼看到泠彩站在几步开外,脸上表情冷冷的,韩阔无地自容,双手捂住脸颊,蜷缩到了沙发一角。
夏胡喜一下子怒了,几大步走到泠彩和令月面前:“小小年纪!说什么胡话!”
“夏伯伯难道骗了自己不够,还要继续骗我们?”泠彩的态度非常不屑,“库瑶宝以前发生过什么,夏伯伯不会忘了吧?”
“胡闹!你们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吵架?那是杨氏!就凭你们几个,还想以卵击石?”
“父亲!”
夏巽也忍不住站出来,却被夏胡喜一声怒斥:“坐回去!没你说话的份!”
这下,常夏也不知所措了。本以为就是简单一起吃顿饭,她也带着一点点小私心想来见见夏巽的父亲,没想到却是这样的场面。
熙颜也被震慑住了。
偏偏戴立勤还摸不清情况,暗中拽着戴荣军的袖子:“爹,要不要劝一下。”
“闭嘴。”戴荣军咳嗽一声,站起身,缓缓走向夏胡喜。
论年纪,在场的只有戴荣军比夏胡喜年长,陈锦安虽然职位高于夏胡喜,但在他面前一直是受照顾的弟弟,此刻也不好说什么,只有关系相对疏远但年龄最大的戴荣军出口制止,最恰当。
见戴荣军站出来,夏胡喜也不再说话,整了整衣服站在一边不看人。
戴荣军踱步到房间正中,单手撑着餐桌椅背,说道:“今日咱们聚在一起,是为陈家公子接风洗尘,也是咱们老哥几个多年不见,重新聚一聚。应当高兴才是啊!想当年在库瑶宝相识,九死一生,那是生死之交。如今一晃几十年,孩子们都长大成人了。沧海桑田啊!小夏,咱们是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
虽然咱哥几个老了,但是孩子们都还争气啊——哦,我家这个就算了。没指望。”
“爹!”戴立勤着急着反驳,被戴熙颜拽住,但是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不少。
夏胡喜也不再硬挺着,回头走向戴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