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在桌上，太阳穴上血管突突跳着，好像当年的愤怒到现在还没有化解。
令月没有接话，只是安静看着戴荣军。
戴荣军深吸一口气：“等我们终于找到关他们的地窖时，只有小勤还……”
戴荣军的脸上，条条皱纹深深刻进皮肉。
“我妻子还算活着，但是神志已经不清楚了，怀里还死死抱着小勤……”
“那，另一个孩子呢？”
“嗯？”
不知是不是令月的错觉，戴荣军的眼里似乎闪过一丝杀机：“什么孩子？你怎么这样问？”
“我……”令月不知自己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话，一时无措。
戴荣军换了副和蔼表情：“这么多年，已经没有多少人知道小忍的事，就连小勤自己都忘了。你怎么知道的？”
见戴荣军表情缓和，令月才放心说：“因为您刚刚说，小勤他们才两岁，所以，应该至少有两个孩子。伯母会精神失常，或许是因为她只能保护住一个孩子，而另一个孩子就在她面前被——”
“是的！”
戴荣军打断了令月的话，一下子红了眼睛。
“小月，这么多年，我也只跟你说起过这件事。连小勤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过这么一个兄弟。”戴荣军抓了抓脸颊，仰起头看向别处，“十五年前，我妻子终于撑不下去，走了。死前她突然恢复了点神志，告诉了我当初被绑架的真相，那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区区一个黑道组织，竟然有胆量绑架警察的家属。因为他们背后，是个大人物！”
说着，戴荣军将目光锁定到了墙上。
令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杨庸。
对，忍就是戴立忍！年龄也是对的上的！他是戴立勤的兄弟！
泠素自然就是韩泠彩的姐姐韩泠素。
陈灼和文嘉辰在十二年前就想办法逃了出去。
六个孩子，还剩下两个找不到对应的人。
夏中与文立德。
孤儿院里还有一个孩子，令月一直觉得他的身份不一般，尤其是刚刚陈烨说他负责调查西南山脚假集会的事。杨五。
杨五会是谁？这个五，到底有什么含义？只是杨氏随便起的吗？但是忍保留了自己原本名字里的一个字，杨五会不会也……
“五中宫，我总觉得杨五就是我的兄弟。”夏巽这样说。
令月赶紧上前：“学长可以确定吗？”
夏巽皱眉：“我父亲说，夏中肩膀上有红色胎记。如果杨五肩上也有，就能——”
“胎记？”
令月突然站住，像是被雷击中了全身一样，一动不动。
“令月？”夏巽吓了一跳，陈烨却很高兴：“看这样子，她应该想通了很重要的事。”
“是胎记！胎记啊！”令月抓住陈烨的肩膀，大力摇晃着，“陈灼有没有？他有没有胎记？”
“你怎么知道？父亲之所以选择他，就是因为他有胎记，说不定还能凭借胎记找到我哥。”——这一点，和夏胡喜的思路一样。
“他有，小兰也有！眼睑上有红色胎记！是亥！天赋和惠子无关！”
“等等，你说的仔细一点。”夏巽忍不住打断。
令月深呼吸，调整了思路，慢慢说：“有一件事我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现在我明白了。就是小兰的天赋。”
“小兰的天赋？怎么了？”不是在说库瑶宝几个孩子的事吗？怎么突然牵扯到了小兰这个死神？
“她是死于自己的天赋的对吧。她的血液可以无差别杀死任何人类的对吧。死神也有各种能力，但大都是成为死神之后才逐渐觉醒的，比如七橙，在成为交通科的死神五年多以后才觉醒，还有很多死神根本没有天赋。但是杨玥死前就有。”
“这……怎么了？”
“我们之前确定了，我们的天赋来源于惠子。她通过血液赋予我们天赋，但这对作为人类的杨玥来说是不可能的！杨玥的天赋是通过血液杀人，如果她的天赋来源于惠子，那么惠子也拥有利用血液杀人的天赋！那她就不可能再通过血液赋予其他人天赋！因为这会导致其他人的死亡！所以杨玥的天赋与惠子无关！”
“这……所以……怎样？”
“你们不明白吗？杨玥的天赋是自身就有的，只是需要药物激发。而她的天赋，利用血液杀人，与降临派里的亥，属性是一样的。”
“杀人……血能杀人，但自身防御力低下，最早死去——”夏巽猛抬头，“你的意思是，她继承了亥的天赋？”
“我怀疑夏中也继承了某个降临神的天赋，比如丑。”
“丑？”
“学长的天赋虽然和丑有相似，但只是属性相似，差别还是很大。可杨玥的天赋与亥如出一辙，只是威力强弱不同。此外，她与夏中还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