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都在,尤其是那些位高权重的,以赏花迎春之名聚在一起,又邀请了一众文人雅士探讨古今典籍,目的就是为了拉拢人心。
春日暖阳映照满院的桃花,春风拂过,带来一阵花香馥郁。
众人沿着小溪落座,曲水流觞,花瓣随风飘落。
冯关仁黑着一张脸,被同僚各种哄着,才慢慢融入其中,才愿意与学子们交涉。
墨翊要趁谢氏和东宫受挫,要趁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在墨玖安身上,赶紧扩充自己的势力,站稳脚跟。
冯关仁虽与墨翊有矛盾,但也不至于与墨翊彻底闹掰,杀冯业的是墨玖安,不是墨翊。
这种重要场合,冯关仁即使心情不好,也要装出个样子,完成任务才是。
场面还算热闹,几杯酒下肚之后,众人兴致高涨,全然没发觉远处,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那双犀利的目光。
“阁主,已经和兄弟们吩咐好了”
容北书静静地瞧着远处那一幅诗情画意,眼底寒冰凝结。
而陆川向容北书汇报完情况,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阁主,我们真要这么做吗?即使要杀,下毒岂不是更为稳妥?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他们”
“公主挖掘这些人的罪名,想必是想将他们绳之以法,可我不想”,容北书声音骤沉,一字一句的回答颇有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我不想神不知鬼不觉,我想惊天地骇鬼神。墨翊最得力的手下皆在此,若他们在那群学子面前遇刺,我看往后,还有谁敢加入墨翊的阵营”
隔着那张狰狞的面具,陆川看不清容北书的眸色。
也许是渗人的,兴奋的,又或是淡漠的,冷冽的。
陆川无需探究,也不会惧怕容北书。
因为从一开始,陆川就知道容北书是什么模样。
若被逼急了,容北书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手段甚至会比对方还要极端。
陆川并不觉得这样不好。
相反,这样的容北书才是那个凭一己之力运转庞大情报网的“萧旻”,才是那个暗中搅动风云,狠辣果断的大理寺寺正。
时隔多年,那个熟悉的容北书终于回来了。
陆川正沉浸回忆之中,就听到容北书继续说:“他们不是很喜欢刺杀这一套吗?那就让他们见识一下,真正的刺杀是什么样子,动手”
陆川得令,刚要做手势,容北书突然惊地出声:“等等!”
陆川刚举起的手顿住,顺着容北书的视线看去。
只见远处,一袭亮红身影步入庭院,身姿如烈焰般灼目,步伐沉稳而决绝。
“那是...公主?”,陆川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今日的行动,容北书并未提前告知墨玖安,所以她突然出现,着实吓到了陆川。
“公主在这儿做什么?”
容北书没有理会陆川的疑问,目光从墨玖安的脸移向她背上的箭筒,还有她手里的那把长弓上。
不对!
容北书心中一凛,瞬间猜到了什么。
可他惊恐的思绪还未落定,她手中的长弓已然拉满。
容北书瞳孔微缩,视线尚未追上箭矢的方向,便听得“咻!”的一声,箭已离弦。
他的余光只捕捉到一缕冷光划破空气,而远处庭院中,那一派风雅闲适之景被这一声尖锐的破空声撕裂。
当朝六品官员的胸口被箭矢贯穿,那官员身形一僵,手中的酒杯跌落在地,碎裂声与他的倒地声几乎同时响起。
这一切发生的如此之快,在容北书见到墨玖安到墨玖安射出那一箭,也不过才三步的时间罢了。
她的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利落的有些瘆人,让这个本就打算暗杀的容北书都愣在原地。
庭院中的文官雅士们花了一息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被请来助兴的美人尖叫着后退,酒坛酒杯纷纷坠地,碎裂声与慌乱的脚步声交织成一片。
有人试图逃跑,然而还未迈出几步,又一声箭鸣撕破长空,另一名文官心口中箭,身形踉跄,最终跌入溪水中,让血液与溪水混作一片猩红。
那群学子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当朝公主突然闯入,毫无缘由地射杀朝臣。
学子们四处逃散,狼狈躲避,生怕也成为这场春宴的牺牲品。
可好在公主的目标好像只有那些官员,好几个学子与公主对上眼,一时僵在原地不敢动弹,但是公主竟淡淡撇开了视线,转而瞄准朝廷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