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吉万带来一个新的消息——班哈杜和达尔勒穆被找到了。
其实你比黑堡里的居民知道的还要早一些,系统地图上可以看到代表两人的小绿点上午就进城了。
正是你被卡威铎叫出去谈话的时候。
你见到班哈杜和达尔勒穆时,被他们连上的青紫惊呆了:“发生什么了?你们被蜥蜴人围殴了?”
“那群蛮子……嘶……”卡威铎因疼痛中断了吐槽,现在他做不了不屑等太夸张的表情,“没有,不是他们打的。”
“那是怎么回事?那些阴魂接触不到□□。”
你发现了,他们俩之间的气氛越发古怪了。
班哈杜揉着脸上的淤伤,刻意地背对着达尔勒穆。而达尔勒穆则垂着眼睛盯紧自己脚尖前的地面,下一刻说不定能盯出一个洞来。
你的眼神在二者间徘徊,狐疑道:“不会是你们自己打的吧?”
结果两人都不吭声了。
“还真的是?”你很惊讶,二人之前屡屡冲突,但绝对到不了要动手甚至打脸的程度,“这是为什么?”
“你别管了!”班哈杜高声道。
他似乎也觉得心虚,很快调整好音量,又道:“这些都不重要。”
接着开始转移话题:“我们被分开盘问了很久,你们之前没有露馅吧?”
“没有。”你不满,却也只能顺着班哈杜,“我按照约定好的说的,埃尔维斯那边也是,既然允许我们进城,大约就没有问题了,拖拖拉拉不像他们的风格。”
班哈杜嘀咕起来:“想不到这群家伙这么谨慎,来的路上我们也遭了不少罪。”
“好了,别抱怨了。”你打断他,“也不要再说那些对他们的蔑称了。”
达尔勒穆却看向你:“短短一天您就跟这群人这么熟悉了吗,过来的路上我们听了一耳朵您的英勇事迹,不仅为他们的王解围,现在也替那些平民说起话了吗?”
你沉下脸 :“达尔勒穆,你是什么意思?”
他微微躬身:“我无意冒犯您神使大人,只是我作为领队,需要确认您的想法。请您告诉我,您现在还记得我们此行的目的吗?”
“当然。”你的目光牢牢锁定在他脸上,竟然找不到一丝破绽,“我会以任务为重。”
你的目光扫过任务栏,未完成的三个任务框一动不动。
“那就好。”达尔勒穆挺直了脊背,转身往外走,“我会去探查位置,希望您到时候还记得您出发前的诺言。”
班哈杜似乎想安慰你,但他在这方面实在笨拙,只挤出几句“他就这性格,不是不信任你”。
你摇摇头,谢过班哈杜:“不,我没有怪他。”
你也没有资格怪他。
我真的没有动摇吗?
你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最开始你可以信誓旦旦,一方面并不知道来到这里会面临什么,另一方面是你当时对蜥蜴人一族还不熟悉。
他们对你而言就是一个陌生的概念,自然谈不上什么情感联结。
但你已经认识了这里的人们,认识了分给你食物的阿郁、自卑于外表却在人群中保持坚韧的吉万、宽容大度一心为了族人着想的卡威铎,你甚至被他们接纳了。
昨天的你还只能从伽费法铎那里收获“丑陋不堪”“奇形怪状”的评价。
今天你竟然真的被接纳了。
你发觉他们的生命和沙民一样鲜活。
晚间你蜷缩在床脚思索着,埃尔维斯推门进来,手里抱着一个蜥蜴人妇女身边常见的陶罐:“这是吉万送过来的,附近的蜥蜴人妇女们为你凑出来的仙人掌汁,吉万说味道很不错。”
见你蹙眉的样子,埃尔维斯放下罐子,轻声问道:“您有心事吗?”
你望过去,埃尔维斯双手紧紧交握在身前,棕色的眸子里闪烁着担忧。
你摆摆手:“我只是,有一些疑惑。”
“您可以告诉我,虽然我可能无法为您解答,但我愿意分担您所有的情绪,无论好坏。”他坐在你的床边,捋了捋皱成一团的兽皮床单,声音温和。
不知为何,你特别想有一个人来倾听:“埃尔维斯,你觉得蜥蜴人们怎么样?”
“怎么样?”他有些惊讶,似乎没想过你会问这样的问题,但沉吟了一会儿,还是回答道,“您问得很宽泛,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我同大多数蜥蜴人都不熟悉。但我认识了吉万,他为人很热情,今天带我见了不少人,原来他和那位阿尔哈雅杜在一起工作,扶养失去双亲的孤儿们,那天给您食物的阿郁也在那里,那孩子一直在吃东西,很少和人交流,难怪吉万会说她格外喜欢您。”
他看见你探究的目光,很快又收敛快乐起来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