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他本来不太想反抗,想着被打一顿就打一顿好了,他们在学校也不敢下什么重手,还正好方便他带着满身的伤去找老师。
但薛非突然出现……
他了解自己这个阶段的性格。
单奇鹤走到窗户边,拿起那里不知道谁放的玻璃瓶,走到那个狂笑不止的混混面前,他举起玻璃瓶,用力砸在了对方脑袋上。
“嘭”得一声,玻璃瓶应声而碎,水管因失力落到了地上,在湿漉的地板上蜿蜒了数下,像一条失控的蛇。
被砸得混混,震惊地抬眼看单奇鹤,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摸到一些湿意,大吼出一声,单奇鹤砸碎的水瓶,直直地抵在他脖子处,往前用力了一下,这人立马不敢动了。
单奇鹤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滚。”
“……”
单奇鹤说:“带着你的这群蠢货一起滚,你可以试试看谁更不要命些。”
校外小混混整天在外面吊儿郎当,打过很多次架,也不是没被人打过,打得比这次狠的次数很多。
但他遇到的所有打架对象,要么凶狠一言不发就拎拳头的,要么怂包抱着脑袋躲,大部分人的反抗,都是大吼大叫被逼无奈般。
他第一次见到面前这人这种平静的,他在让你滚的时候,好像不带任何愤怒,说狠话的时候,也是一副平静陈述的语气。
他很平静,没有愤怒和屈辱。他说看起来谁更不要命时,好像完全不在乎这些事了。
小混混看着他的眼神,这人黑眼珠好像比正常人的要大一些,他看着有些发憷,本来头就被砸得发晕,深呼吸了数下,最后大吼了一声,干脆喊人一起走了。
——反正他来也是为了找乐子,这会儿乐子没了,自己别变成乐子就行。
高岭年被他带来的那群人拖着走的时候,眼神还死死地瞪着他。
单奇鹤沉默地回视他,把玻璃瓶朝他脚下用力砸了过去。
“滚。”他声音骤然凶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