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苏文并未发现戚七的异样，他还在继续说着，他的眼中满是悲伤：“我听别人说牛眼泪抹眼睛就能看见死去的人，可我从不同的渠道前后买了七八瓶牛眼泪了，根本就没有用！我根本就看不见茵茵！
我知道，作为一个老师，我这种想法很不科学，我以前也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可是，可是我真的太想念茵茵了……”
戚七收起脸上多余的表情，转而说道：“人死后的确会有灵体存在，如果用科学点的说法来解释，你可以将灵体理解为一种特殊的磁场，正常情况下，这些磁场都是肉眼无法捕捉的。”
戚七替苏文做了一个简单的科普，却也没有提牛眼泪的事，而是问道：“会不会是秦茵的灵体没有回过家呢？你有没有去出事的那座山上找过她？”
苏文十分肯定的回道：“去过的，我事后去过很多次天秀山，我在车祸附近的地方都找过，还是什么也没有看见。”
说罢，苏文又迫不及待的问道：“戚老板，你这里到底有没有那种能让我看到茵茵的东西？”
戚七看了一眼空空，空空已经递过来一个木盒子，盒子里装的倒不是牛眼泪，空空也知道牛眼泪无效了，他递给戚七的是一盘犀角香。
何为犀角香，古籍中有记载，“生犀不可燃，燃之有异香，沾衣带，人能与鬼通。”
只看字面意思便能理解，这玩意儿点燃了就能见到死去之人，不管死去的是谁。
戚七接过盒子看了一眼，想了想，却并未将犀角香交给苏文，她感觉空空这次可能是猜错了。
戚七盖上木盒的盖子，然后对苏文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苏先生，我觉得您说的这个故事还有些地方不太清楚，我需要亲自去验证一下，恐怕要明天才能给你答复，烦请您明天再来吧。”
“哪里不太清楚？我可以说给你听。”苏文有些着急起来。
空空也是满脸讶异的看着戚七，不过当着外人的面他并未多说什么。
戚七只是摇了摇头，“有些事我需要亲自去验证，苏先生请回吧，明日我定会给苏先生一个满意的答复。”她还是那个标准的笑容，但态度明显已经是在赶客了。
苏文见戚七没有卖给他任何东西，这倒是和那些个骗钱的江湖术士不太一样，他心底里还是愿意相信眼前这个女老板的。
“好吧，那我明天再来，我的事就麻烦戚老板多多费心了。”苏文说着客套话就要离开。
就在苏文背过身去的瞬间，空空立刻用唇语问戚七：为什么让他走？
戚七佯装没看见，她冲着苏文挥手：“苏先生慢走。”
……
等到苏文走出奇物斋的大门，空空终于是忍不住问道：“小主人，你为什么不把犀角香卖给他？”
“因为犀角香对他来说没用，我们奇物斋做生意最讲诚信了，从来不卖无用的东西出去。”戚七这话说的言之凿凿，到让空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怎么会没有用？牛眼泪他抹在自己眼睛上肯定没用，但犀角香怎么也不行？不管他死的是谁，只要点燃了犀角香，他们总能见到的。”
戚七摸了摸下巴，“所以你是看出来了，既然你都知道他已经死了，还拿这种东西忽悠人家。”
空空对此却不并不认同，“这怎么是忽悠，他要的就是能看见死人的东西，我们卖给他就好了呀。不管死的是他还是他女朋友，这犀角香都能派上用场啊。”
戚七纠正道：“问题是，他要看见的是他女朋友，是秦茵，不是随随便便一个死人。再说了，既然苏文和秦茵都已经死了，两个人却见不到面，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根本就不是犀角香的问题。”
空空下意识的点头道：“是有点奇怪。”但他随机又反应过来，连忙补充道：“奇不奇怪的也不归我们管，我们只是生意人。”
说到最后，空空更是有些不满道：“诶，不是，我说，小主人，你是不是又想要管闲事了呀？”
戚七不由得提高了音调，再次纠正道：“诶！这怎么叫闲事儿啊？我这是充分了解客户需求，以求精准打击，提高客户满意度！我这可是为了打造奇物斋的良好口碑！”
空空听的一愣一愣的，不由嘟囔道：“你这都是从哪儿学来的词儿……还一套一套的。”
戚七颇为骄傲的昂了昂头，“那我怎么说也是读过书的，没点本事怎么接手奇物斋。”
空空知道自己是说不过这丫头了，他只得认命道：“是，那小主人准备怎么做？”
戚七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当然是直接上山，去那个什么天秀山上看看，估计那地方有什么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