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青菜粥了。你喝些垫垫肚子,过会我让下人送药来给你。”
他将粥碗递书鸢手里,便系上侍卫递过来的披风,预备出去。
她出来这么久,也不知裴玄发现了没有,不过念着夫妻情分,也该遣人知会他一声。
“你要出去?”
他知晓书鸢心中所想,“我要是在不出去寻你那位夫君,恐怕他是要把整个长安翻个底朝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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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急忙赶过来时书鸢已服药睡下,崔钰便将他引至正厅,又叫人把灵衣唤了过来。
“若我猜的没错,当年叶姑娘从崖上掉下去并没死对吧。”
正巧灵衣出来拜见,待她跪下去后,崔钰又继续说,“你可知晓,她是武婢?”
裴玄不由得怔住,家中仆人的契身文书都是经过严查严选的,怎会有叶府的人混入其中?
“江湖儿女,会些功夫防身也没什么不妥。”裴玄语气生硬,“更何况,这是我裴府的家事,崔郎君逾越了。”
崔钰垂眼看着眼前笔直跪着,颇有些从容赴死意思的灵衣,眼中流露出一丝欣赏,“是个忠心的人儿。”
见裴玄不愿回答关于叛臣叶氏的事,便同他聊起了昨夜那杀手的事,“昨夜追杀书鸢的人轻功很好,不过剑法倒是不怎么样,他同十九过了几招,招数漏洞百出。”
十九是崔钰的近侍,武功远在乌徐之上,从未有人能在他手下安然无恙的逃走。
“你今日回大理寺时只要让人详细排查右手手臂上有剑伤之人便能找到昨夜行凶之人。”在书鸢的事上两人总是心照不宣,崔钰让灵衣把昨夜得手的账目呈上,怕府里的人照顾不周忙让她回去侍候。
“这另一本账目上所指之所便是这个周记布坊,可前些日子这布放已被转让出去,老板也不知所踪。”
两人面面相觑,思衬着接下来的事,“这周记布坊如今是谁当家?”
“一个从道观出来的怪人。”
“怪人?”裴玄诧异,眉头紧锁,“为何这么说?”
“据我所知这个布坊打他接手以来便一直处于亏空的状态,原先坊里的那些工人有半数都被辞退。那你说他为何还要继续开这布坊,这里头必定是有猫腻。”
同裴玄想到一处去了,可如今手头没有证据难以做什么 结论。不过一刻,乌徐便查问完张婷夫婿,遣人从府中抬了顶软轿过来。
太医说书鸢的伤不可轻易挪动受颠簸之苦,但碍于她已嫁为人妇,崔钰也不大好留她。只得让人在软轿中添上几个金丝枕头好让她能舒服些。
她坐在里头靠着杌子想昨夜的事,“乌徐你在卢府查问是可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乌徐同裴玄一道跟在轿子旁,手里捧着裴玄为她买的吃食,“倒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我在查张婷的房间时,她的屋里总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他仔细回忆着那味道,琢磨开口,“不像是什么熏香,倒像是药香。”
“药香?”
书鸢一脸不解,缓缓挑开帘子想呼吸些新鲜空气,没过半刻,裴玄便按着她的脑瓜把她塞了回去。
眼下自己着身体状况的确是不该吹风,倒是自己思虑不周。
“张婷身子不好吗?”裴玄问道。
“那也不是,只不过我听他们府里的下人说,卢大人一心求子便找了医官帮着调理张婷的身体,盼着早日得子呢。”
“你可有问过是哪家医官给她开的药方?”书鸢问。
他手指了指前头门庭若市的巷口,“便是那巷子尽头的宋医官家。他以前是宫中御医,因为年纪大了便退了下来,所以坊中贵人大多找他看诊。”
“咱们去瞧瞧。”
巷口压了乌泱泱的一群人,从里头看诊出来的人也只能找一夹道从中艰难挤出,裴玄怕书鸢再出什么差池便未让她下轿,让乌徐在她身边护着,自己往里头问询。
以前于宫中做辅相的时候曾在同昌公主处同他有过一面之缘,好在这宋念记性好还记得他这张脸,否则以他的脾性非将他赶出去不可。
不大一会,门口便挂起了歇业的牌子,原以为门口的百姓还会闹上一阵,可谁知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自行散去。
宋念找了好久才让徒弟从柜中翻到一个药方,看样子应是被压到了抽屉最底处,纸张都有些因潮湿而发黄,细细闻来还有股霉味。
“多谢宋大人。”
宋念笑着捋了捋胡须,玩笑道:“谢什么,若不是你来我还偷不上这半日闲呢。”
两人本就不太熟络无太多话说也是情有可原,“如此那晚辈便不叨扰您了,晚辈告辞。”
至裴府时,裴玄也是按照来时路从后门入内的,到东院门口时,昨夜临时被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