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没什么不能理解的。
微雨又道，“至于奴婢找上夏末，是奴婢见她常常在内宫各处娘娘活动，人也灵活，想着与她做戏的话，贵妃那边可信度更高。”
杨静宜不置可否，只是问，“打算如何做？”
“奴婢原本计划是承诺贵妃利用身份从夏末身上套取您的信息，尤其是关于老王爷那一家子的，可夏末建议奴婢，她可表现出叛出东宫……”
微雨说着适时的停了下来，似斟酌着用词之后才继续道，“奴婢起初觉得策反东宫侍女这件事在贵妃那里疑点更多，不可信，可夏末告诉奴婢……她在东宫最不受器重，您对她始终有所防范。”
“这件事贵妃可以打听出来，只要奴婢将她的身世告诉贵妃，贵妃便会相信只要许以重利她即便不完全叛出东宫，但泄露信息完全可能。”
“她什么身世？”
杨静宜扶着春杏的手臂调整了个姿势，舒服地靠坐在软垫上，缓缓闭上了眼睛养神，顺道遮住里面所有的深思和考量。
微雨没有任何犹豫，“她说进东宫是为了帮家里复仇，但殿下人微言轻，她纵然有血海深仇却没办法报复回去，她让我跟贵妃说只要愿意帮她，她可以在不伤害您性命的前提下，帮助储秀宫。”
杨静宜扬眉掀开眼帘，“她让你说？”
“是，她说这些都是她编的，但按照她对贵妃的了解，更容易取信于人。”
呵……
“既然她编了故事的开始，总有经过吧？”
“她让奴婢说她是杨家的未亡人。”
杨静宜猛地睁开眼睛。
凛凛冷意直勾勾地射向微雨，“哪个杨家？”
微雨颤抖着将头埋得更深，“杨知文大人，她说她可以冒用杨大人的外室女……”
呵呵呵！
冒用父亲的外室女？！
她不信夏末还有她背后的人看不出来她这段时间所作所为皆是想替杨家报仇翻案，可夏末竟然还敢拿这种话搪塞微雨！
又或者，夏末说的是真的？
父亲，有外室吗？
怎么可能呢，印象里父亲除了公干从来都是到点回家，宁可在家里秉烛处理公事，也绝不在衙署过夜，母亲还调侃他离不开家。
而且若夏末真的是外室女……
她看着抖若筛糠的微雨。
夏末就不担心微雨将这些和盘托出？
不，夏末不是不在乎，而是背后的人笃定即便东宫知道也无所谓，甚至不会收拾掉夏末。
这么想着……
难道夏末背后的人是故意想让她知道的？这是想将夏末由暗转明，跟东宫明面上达成合作？
杨静宜揉揉眉心，“你先起来吧。”
微雨踉跄着扶着天青的手站了起来，而后抖着唇说道，“奴婢还想起来一事，最开始奴婢去找夏末的时候，她什么都没说，这些都是后面她才说的。”
嗯。
应当是回去征求背后的人的意见去了。
杨静宜看向春杏，“这段时间有外面的人出没在东宫附近吗？”想到微雨说的夏末经常会在内宫里活动，她又补充问道，“出入在内宫的也算。”
春杏想了想，“除了日常几位王爷进宫请安，就是德妃娘娘召见过母家的朱姑娘，还有李家兄弟给储秀宫送过东西，除此之外，应该是没了。”
朱家？
李家？
朱家……
她倒是忘了朱姑娘和江明的亲事，“朱姑娘可有去明嫔那里？明王那边有没有消息送过来。”
春杏已经习惯了自家殿下偶尔发散的思维。
闻言立刻回道，“明王没有递消息过来，奴婢只是听宫人说朱大人和明王互相换了庚帖和信物，想来梁家的婚事应该是定下来了。”
“朱允治？”
“他也进宫了？什么时候的事？”
“朱大人没进宫。”春杏摇头，“奴婢听闻两人是在外面明王正在建的王府见的面，传话的小丫鬟还说明王特别选的地方，为的就是让未来大舅子转告朱姑娘对王府修葺的想法。”
明王倒是诚心一片。
想到他提起朱姑娘时害羞的样子，倒像是他能干出来的，杨静宜重新闭上眼睛，“夏末的身世，跟贵妃说过了吗？”
微雨一愣，才意识到杨静宜问的是自己。
连忙躬身答道，“还没，奴婢想着夏末毕竟是您的丫鬟，这件事得先问问您。”
春杏倒是说过，她去找微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