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胜雪再度搂住燕羽衣的脖颈,将他当小山似地攀爬,想要钻进他怀中被他抱着。
萧稚哎了声,挂念燕羽衣身体:“你身上的伤。”
“无碍。”燕羽衣一把抱起燕胜雪,掂了掂小妹的体重,不由得抿唇笑起来:“连我都拿计官仪没办法,他怎么舍得教小雪。”
“……其实那件事,计官大人知晓并非你的错,况且祸及家人也并非君子所为,小雪一个人待在府里不哭不闹。”
萧稚低头用手指碰了碰燕胜雪的脸颊,细长的眉梢轻轻挑起,蹙了蹙,而后冲燕羽衣绽开笑颜:“大概是他觉得有小雪陪伴,在这波谲云诡的京城里,也算是种安慰吧。”
“只是那年送嫁的将军,是你还是严渡呢。”萧稚又问。
“席上刺杀父皇的是将军你吗。”
燕羽衣将燕胜雪交给掌事宫女,直起身:“是。”
“但我没有想过宴会杀了皇帝。”
“你我两国联姻,我是昏了头才会杀萧韫。”燕羽衣重新将雷霆剑摆正,掌心扶着剑柄,淡道:“况且他身边有那么多高手,我根本不可能得手。洲楚一向有与大宸交好的意愿,只是被西凉阻碍多年,并未真正实现而已。”
“洲楚与大宸之间的关系,归根结底乃利益牵扯,我不会因情绪而偏私一人,自然也未必真的愿意将满腔热血交托给大宸人。”
“从前是,现在是,之后更是。”
他看着脸色逐渐有些僵硬地萧稚,长叹一声,淡道:“若没有别的事,臣便先进去了。”
萧稚垂着眼帘,极低地嗯了声。
……
太后所居之处,是整个皇宫最清净的地方。
这里只能听得见风吹落花的声音,鸣鸟掠过的惊扰,掀开层层重叠的纱幔,绕开屏风珠翠垂坠的线帘,地面中央以琉璃镂空,从外引入池水,鱼翔浅底,开天井以引光遁入,鱼鳞般的波光倒映整个朱红色的梁柱,晃得眼前忽明忽暗。
身形略有些削瘦的男人,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