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邵奇终于卸去一身重担,把杨金花完好无损的交回她父母身边,便告辞要走。m.ruxueshu.cc
“这眼看着天要黑了,今晚住下吧,马上要吃晚饭了。”杨父留他,“也不急于一时,虽然离婚了,可有妮妮在,你还是能经常走动走动。”
康邵奇起身的动作停下,到底点头应了。
“行。”
杨父见他同意,便起身去外面吩咐大儿媳妇做晚饭,他得上地里去收烟叶。
康邵奇跟上去,“爸,我去帮你。”
他知道老爷子一直有种旱烟,自己烘烤后切丝,每逢赶集就挑到集市上去卖。
杨父乐呵呵的跟他说:“咱们乡里人还是抽习惯了旱烟,你给我的烟啊,我还觉得不够劲呢。”
康邵奇汗颜,还记得第一次抽他给的烟丝,学着卷了一根,刚抽一口,差点直接把他送走。
那肺疼的就像鱼钩把肺挂着往上提了一下,人都差点晕过去!
后来他学会了,这旱烟是不能过肺的,被老岳父发现后,骂了句浪费……
杨父种了几亩烟地,平常几个儿子也会帮他干干活。后来杨母中风,他要顾着老婆子,烟地就少种了些。
康邵奇也是跟杨金花刚结婚那会儿帮忙收过烟叶,后来去广东打工,后边几十年再不曾踏过烟地里。
重新捡起回忆,他也试着去掰了一片最底下的叶子,小心翼翼的,生怕那么脆的叶子被自己粗鲁的弄坏了。
杨父摇头失笑,“不要往下,往侧面掰,习惯了就好。”
康邵奇照做,掰了几片叶子后,终于顺手。
杨金花站在坪里看着远处的烟地,康雪粘着她站在一旁也不说话,静静陪着。
康雪心里其实有些明白的,在广东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对劲,爸爸妈妈从来没在一起睡过觉。
他知道阿公阿婆是在一张床上,外公外婆也是,舅舅舅妈们,他们都是睡在一张床上的。就连过年的时候,他们在自己家里,爸爸妈妈都是睡一张床,自己睡小床的。
她的爸爸妈妈不一样了。
那个房子里,唯一的一张床很大,足够睡他们一家三口。
只是爸爸总在客厅的沙发上睡觉。
她也想要问问,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问不出口。
杨金花似有所觉,低头看向女儿那双迷茫看着自己的眼睛。
“怎么了?”她蹲下身,抬手帮她拨开零碎的发。
“妈妈跟爸爸吵架了。”康雪肯定的说。
杨金花一愣,眼神闪躲的移开视线,“没有~别乱想。”
康雪也没有追根究底,笑了下,扭身跑向小舅舅家,跟表姐玩去了。
看着女儿撒欢的背影,杨金花惆怅的愣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婚离了,她以后要怎么办?
康邵奇第二天一早就开车离开了,嘱咐了妮妮等开学过来接她,便连夜开车又赶回了市区。
杨金花打算在家里待一阵子,便没跟他一起走,她还没想好何去何从。
康邵奇从后视镜里看着越来越远的妮妮,心中感慨万分。
以后,自己身边就剩下妮妮了。
这辈子再也不会有恨了吧?
回到酒店,已经是四个小时之后了。
酒店的房间他租了一个月,每天有人过来打扫卫生,走之前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从行李中拿了衣服出来,直接进了洗手间。
火车上的两天两夜没洗澡,只是简单的擦了擦,下火车就直奔民政局,又回了趟乡下,昨晚也只是随便冲了下。
连轴转到他这铁打的身子都有些招架不住。
好歹洗去一身污秽,康邵奇倒床上就昏睡了过去。
直睡到半下午,康邵奇才从梦中醒来,脑海一片空白,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次才意味着真正的重生。
新的人生,新的地点,什么都要重新开始。
可他心中却是无比高兴和前所未有的轻松。
走到窗前拉开严实的窗帘,西斜的太阳直接照射在他身上,让人感觉温暖异常。
康邵奇活过来了!
他收拾干净自己,对着镜子理好身上的穿着,又细心的往头上抹好摩丝。理了理鬓角,感觉有些长了,不满的啧了声。
完美的人生,不能有一点瑕疵。
肚子有些饿,在酒店的餐厅点了碗蛋炒饭囫囵吃下,便拿着包走出酒店,看到附近就有一家理发店,他抬脚走过去。
三线城市还是不够繁荣,理发店都还是八十年代遗留下来的。
他被老板安排坐下,板着脸不容拒绝道:“帮我推掉鬓角和后面,头上打碎剪短就可以了。”
康邵奇深知后世托尼的套路,虽然这个老托尼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