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
在过两日便是皇家春猎,闽州作为主办场地,全城上下早在年前就开始忙碌。
与此同时,平南王风尘仆仆地回来了,他只是向京城去了一封书信,便直接来了闽州。
再见到他时,他的脸上多了几条细小的伤疤,眼下,脸颊处尤为明显。
一踏进荀府,平南王便直奔着荀奕的小厨房而去,俩人在前面说笑,凌琰和已经成为平南副将的叶子走在后头。
许久不见,叶子长高了不少,也成熟了不少,经过沙场的历练,已然是大人模样,与之前那个豆芽菜的模样大相径庭。
大约是读了些诗书,谈吐之间也颇有长进。
今日荀奕的小厨房做了不少拿手好菜,平南王在里头转悠了一圈,笑道:“还得是子敬,讲究。下次谁要说君子远庖厨,那我就要反驳了‘哎你个没见识的,见没见过荀氏的大公子啊’。”
边说边向厨娘要了个小碗,舀了些刚炖的牛骨汤,撒上些盐,端到站在门口值守的叶子面前。
“好了,吃点儿吧,一路上也没让你吃点儿好的。你说说你,才多大,就老气横秋的,小时候多可爱啊......”
叶子现在是一脸正气,腰杆挺的笔直,可是孩子毕竟是孩子,就算穿上大人的衣裳,长成大人的身量,跟平南王荀奕他们这种老狐狸比起来,还是差得远了。
“此次前去,我折损了六个副手。”平南王坐在院子里,与荀奕品茗,长叹,“我上书陛下此 事,陛下只回了句‘知道了’。”
他仰头而尽,仿佛杯中的不是茶水而是烈酒。
“所以啊,我才讨厌那个地方。”
第二天一早,凌琰睡眼惺忪地跟着俩人来到了一处猎场。
远远看去,不少帷帐已经支好,密密麻麻聚集在一处,来往的侍从络绎不绝。
荀奕与平南王都换上了一身劲装,长发高高束起,仿佛回到了少年的时光。
凌琰蹲在一旁欣赏美好的“景色”,一边观赏一边感叹真是时间尤物。没多会儿就被樱桃拉起来,她怀中抱着一叠衣物,正是荀奕为他准备的。
黑色的皮质护腕,同色的绑带,挂着一些轻便器具的蹀躞带,还有一身剪裁精良的,与荀奕同色系的劲装。
她推开,摇头:“我不会骑马,摔到头怎么办?摔到头,就会失去我美好的智慧......”
荀奕:“...”
终于,在凌琰第二十次差点从马背上头朝下摔落,她悻悻地退到一旁,把缰绳交了出去。
不远处,明子君向她挥着手,她带了不少食材来,俩人约好了今日一起野炊烤肉,后头还跟着一群小豆丁。
小豆丁们围着两个人,亭王是其中的老大,来闽州的这些时日,在凌琰有意地引导之下,早就和当地的孩子们打成了一片,经常邀请朋友们来府上做客。
虽说这次来野炊是顶着亭王的名义,但是小家伙丝毫不在意,从前身上的傲慢与不可一世早就翻了篇。
骑马学不会,串肉她可是行家。她坐在一旁,樱桃替她摆好提前吩咐下人磨好的竹签,一个个十分光滑没有一根倒刺。
明子君还准备了一些当季的时蔬,提前用酱料腌制好,待会儿和肉一起串着烤。
俩人一边聊天,一边提醒着小豆丁们不要进入围猎区域,亭王拍着自己的胸脯表示自己这个小队长一定尽心尽职。
等着猎场上的几个人带战利品回来,凌琰躺在已经微绿的草地之上,仰面看天,浅浅睡去。
这一觉,平稳无梦,系统也难得的没有来打搅。
再次醒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平南王和荀奕,还有叶子朝她们这边走过来。
身后的侍从手里捧着已经处理好的肉。
荀奕的额角沁着汗珠,平南王笑着推着他的胳膊,揶揄:“子敬,不过一两年没一同打猎,怎么生疏成这副模样,刚刚我还以为是哪个新兵蛋子上场呢。”
他没有接话,一边走一边脱下护腕。
“我来帮忙吧。”
凌琰心中暗叹不妙,这家伙平日里手指多蹭上一点灰尘都要擦拭好几遍,这肉还冒着热乎气,摸上去黏糊糊的,别说是他,就是凌琰这种没有洁癖的都要做个心理准备。
她已经做好准备,准备着这位大少爷还没拿肉就丢到一旁,把手洗八百遍。
还等她吩咐樱桃准备清洗的瓷盆,就见荀奕席地而坐,拿起竹签和肉,认认真真串起来。
平南王见有趣,便也学着他的样子,坐下来穿串。
凌琰站在一旁,心中茫然。